“是吗?”宋知宁一边注意着前边的路况,一边口气平淡地说道,“你现在说我就知道了。”
厉胥霄啧啧两声,“我看你早就知道吧,一点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要惊讶?”宋知宁好笑地反问道。
“雪茗虽然年纪轻,但是在我们伯娱可算是新的一姐,出道时间不长,但是已经够大红大紫的了,”厉胥霄思索着说,“要封杀她,不像封杀那些十八线小明星这么容易,嬴总这么舍得出本钱,闹得动静这么大,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奇怪?”宋知宁依旧是那副语气反问着他。
“你再这样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厉胥霄用玩笑的语气抗议道。
“那你就乖乖地别说话,我在开车,你让我分心,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宋知宁严肃地警告道。
厉胥霄却完全不吃这一套,“离我住的地方还远着呢,你不让我说话,那我们俩一路上就这么干坐着,可不得闷坏了吗?”
“你也知道我们不顺路,还非让我送你,你一个天王,连打车的钱都没有?”宋知宁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眼。
“你都说我是天王了,出门通常都得乔装,就算乔装也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我要是去打车,碰上我的粉丝,一激动就把我绑了,我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厉胥霄一脸不害臊地胡扯着,冲宋知宁笑呵呵地说,“还是你比较让本天王放心,再说了,我也想和你多待一会儿,多亲近亲近啊。”
厉胥霄暧昧的话语完全没在宋知宁心中激起什么波澜,正如她明知道厉胥霄说过对她有意思,还愿意和他往来,那是因为她对自己极其有信心,对厉胥霄过去没兴趣,将来也不会有兴趣,根本不会对他起歪念,那他在自己身边转和不在自己身边转,也没什么区别。
路上只要厉胥霄一说胡话,她就会直接当做没听见,后来厉胥霄就又绕回了有关于雪茗被封杀的话题上。
“你说嬴总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女孩子过不去?雪茗是得罪他了吗?”厉胥霄再次探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红灯这时恰好亮起,宋知宁缓缓把车子停稳,转头看着厉胥霄问,“你是替什么人来打听消息的还是想要替什么人求情?”
厉胥霄敏锐地察觉到宋知宁话语中隐藏的危险和不耐,立即举起双手,无辜道,“绝对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怎么会替她打听消息或求情呢,为什么一提起雪茗,你就这么大敌意?”
“你不会吗?”宋知宁直接忽视了他的问题,径直说道,“你不是和她一个是伯娱的一哥,一个是伯娱的一姐吗?很登对,关系也不错吧?”
“那是真没有。”厉胥霄不禁喊冤道,“我忙着拍戏,她也忙着拍戏,在公司总共也没见过多少次,见着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能说,她年纪还小着,我能和她说什么呀,我这年龄也就比嬴总小那么一岁,是老人了。”
宋知宁哦了一声,也没表示信或不信,就把话题岔开了,难得调侃起厉胥霄,“那他都娶老婆了,你怎么还单着?”
“你对我的事关心啊?”厉胥霄立刻惊喜道,“我真是受宠若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娱乐圈里能有多少人是真心的?要想找到合适的,又是真心的,那可比鸡蛋里挑骨头还难。”
“照你这么说,我也应该提防你了?”宋知宁若有所思地说,转绿灯的时候,方向盘一转,车子转进左边的车道,上了桥。
“你提防我干嘛啊,”厉胥霄赶紧解释,“我要是真对你图谋不轨,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车里,现在还能放心送我回家?”
宋知宁哼了一声道,“送你回家是因为你耍赖皮,我没对你放心。”
“别啊,至于吗?”厉胥霄还真有点急了,往日里的温和绅士模样消失无踪,直叫苦道,“你别真把我当贼防着,我就是个演员,就靠出卖我这张脸,我的演技,我的歌声度日,我心里能有什么算盘?你要提防也该提防你老公,那嬴总是商界里打滚的人,要真说到‘奸’,谁能‘奸’得过商人啊?无奸不商,那是商人的老本行,天性。百京做得这么大,那可是商人中最奸的了,最应该提防才对啊。”
“他没在你背后说过你的坏话。”宋知宁淡淡的一句话就堵回了厉胥霄的话。
“我那也没说他坏话,我就是就事论事,告诉你,这商人,都滑头,你看上次在巴黎,他和一个穿着那么艳的女人在那么浪漫的餐厅吃晚餐,他提前和你报备了吗?没和你报备吧?这不就是有问题吗?那说明他有不少事,都瞒着你……”
“那是我和他的事,”宋知宁微微蹙起了眉头,又说,“还有,上次的事别再提了,我都不记着了,你怎么比我还计较这件事?”
“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厉胥霄目光灼灼地瞧着宋知宁,此刻脸上的表情倒是真诚得很。
可是宋知宁正专心开车,顾不上看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谢谢。”
“你好歹看看我这张脸,写满了真诚啊!不要这么冷淡好吗?”厉胥霄语气瞬间变得哀伤。
宋知宁嘴角轻扬,对他这副故作委屈的语气不甚在意,“我记得你是演员,厉天王,你觉得我会那么傻,相信你那张脸?”
“看来演技太好也是件麻烦事,说真话的时候,别人都不信了。”厉胥霄这句话透露出的沉重感却在宋知宁心头猛敲了一击。
宋知宁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的余光一扫,却看见厉胥霄已经闭上眼睛,躺到座位上休息去了。
宋知宁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地把车子开到了厉胥霄购置在近郊的一栋私人别墅外。
她的车子才刚停稳,车门就被人急切地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