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就看见宋知宁和嬴以赫对峙僵持,直到带宋知宁前来的那个男人和那几名进屋打扫的佣人最后离开了休息室,把门关上,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上前去,试着拧开门把,见门真的没有关上,就偷偷听起了墙角,结果却发现宋知宁被嬴以赫压在沙发上做起了那种事情。
她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又因为人在门口,离里面的两个人太远,所以不太能听清他们的对话,但眼睛却将他们交欢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
刹那间,如同晴天霹雳,劈得她心痛难当。
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和她最痛恨的女人在沙发上缠绵的景象,像是一击击重拳捶在她胸口上,让她无声地留下了眼泪。
在她看来宋知宁就是该死!她巴不得现在就让宋知宁去死!
她快要等不及了,她必须要加快那个计划的进度!
于雪茗越想,眼神变得越偏激,她匆匆地抹去脸上的泪水,转身跑开,直接找到莫海,说出了她想要提前进行那项计划的想法。
莫海有些讶异,却清楚瞧见了于雪茗眼中浓烈的恨意,他一直很明白于雪茗对嬴以赫的感情,这也是他认为于雪茗还有利用价值的原因之一。
就是那份感情,将来一定能成为对付嬴以赫的利刃,成为他夺取或是摧毁百京的助力。
于雪茗看莫海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怕莫海不肯答应,于是苦苦哀求道,“这是个好机会,他们的感情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就变得不像以前那样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真的感觉到了,他们刚才说话就是在争执,我们再推他们一把,干爹,你答应我好不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干爹,求求你了……”
莫海稍微思量了一番,其实他和那个人的计划也是要在今晚实施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虽然心里已经同意让计划提前进行,但莫海开口却是问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
于雪茗咬了咬唇,似乎极其不愿意回想刚才看见的景象,更不想亲口描述,但她从来都没办法违抗莫海,因为从很久以前她就深刻明白违抗莫海的命令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最终于雪茗还是将自己在那间休息室里看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海。
莫海点了点头,神色未变,“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吗?”
“没有,我不敢把门开得太大,我怕他们发现。”于雪茗老实地交代道。
莫海转过头,看了一眼嬴家其他人所在的方向,然后吩咐道,“你先回去那边守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情况,我去找嬴老夫人他们谈笔生意。”
“好,我这就去。”于雪茗连忙应着,急步往来的方向走回去。
莫海看着于雪茗的背影消失在宴厅入口处之后,先转了身去寻找厉胥霄的身影,却不知道为什么前不久才和他们聊完天的厉胥霄此时却找不到踪迹。
“算了,他今晚的任务就是请宋知宁跳舞,接下来的事,没有他也行。”莫海低语一句,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情况有变,计划提前,随机应变”,编写好内容,他按下发送键,目光锁定着嬴家另外几个人在的位置,等了一会儿,看见那群人中的某一个人打开手机看了看,随后与他的视线相撞,轻点了一下头,他就立刻换上了一副极富涵养,斯文礼貌的表情,抬脚走了过去。
莫海假意向嬴丰年和程妍询问嬴以赫的下落,诚恳地提出和百京合作推出年度大剧的请求,报以丰厚的利润和优渥的条件。
即使嬴丰年和程妍基本已经对百京彻底放手,完全交由嬴以赫管理,但是经商许久,商人的本性一时没有办法消磨殆尽,有这么一快大饼送到眼前,没理由不接受,于是他们立刻喊来岳东,让他去把嬴以赫找回宴厅里来。
莫海好整以暇地等着,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没过多久就如愿等来了重返宴厅的嬴以赫。
而在他意料之中的是,嬴以赫一听说是他提出的合作,立即就拒绝了他的邀请。
自从于雪茗被他和那个人设计送到嬴以赫床上,出了那件事之后,嬴以赫就果断地断绝了与他们伯娱传媒之间的所有合作,从那以后凡是有伯娱注资或赞助的商品有关的合作案,通通都看不见先前几乎包揽了娱乐圈大部分经济命脉的百京出手。
某种程度上来说,伯娱相当于被冷冻了。
莫海此次提出合作,虽然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真要和他们百京谈下这笔生意,但是他需要争取时间,只要多拖延一段时间,就能让那个人有更充分的把握,布置好将要提前进行的那项计划的一切事宜,所以他没有表现出放弃和百京谈合作的意思,而像是非常有诚意地在谈合作,甚至表现出必须要谈下这次合作的决心。
嬴以赫被缠得一时脱不开身,心不在焉地听着莫海的劝言和父母试探他,并同样试图劝他改变主意的话语,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个拿走他整一颗心,让他备受情爱折磨的可恶的女人。
似乎不管宋知宁对他说多么残忍的话,他都依然不舍得放下她,还是想要拥有她,霸占着她的全部,哪怕她的心,他一开始就要不到,如今更难索要成功,他还是不能放手。
嬴以赫心底感叹着宋知宁对自己的影响力,一边担心着她刚才被自己过分粗鲁地折腾,会不会有哪里受伤,他突然很想折回那间休息室,看看她的情况,但他的父母被莫海恳切求合作的话打动了,这时怎么也不肯放他走,尽想着如何让他改转心意,重新和伯娱合作。
就在他被绊住的这一段时间里,被他派去给宋知宁送换洗衣物的人,已经把衣服交到了于雪茗的手上。
恨意难忍的于雪茗站在那间休息室外面,怒瞪着那扇门半天,手里的衣服被她用力抓皱,然而她还嫌不够解气,又从走过身边的酒侍手里所拿的托盘上取走了一杯酒,然后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的动静,便缓缓抬起手,把酒一点点倒在了那套干净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