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宁婉拒了莫海,在这期间,连看都没有看嬴以赫一眼,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接下来这件事的后续,径直走上楼去。
莫海急得想追上去托她再帮自己求一求情,毕竟他所掌握的资料中,嬴以赫对这个正牌妻子是非常在意的,可他又不敢在别墅里造次,脚步才微微一迈开,就见嬴以赫旋过身来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莫海只好停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宋知宁一步步上了楼。
实际上宋知宁并没有回到书房,而是靠在楼梯边,听着楼下的动静。
莫海继续哀求嬴以赫高抬贵手,“……嬴总,我们伯娱没有对不起百京啊,您突然让所有人停止和我们伯娱的合作,这真的说不过去啊!”
“你来找我要交代?”嬴以赫一记不轻不重的斜睨,带着逼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势。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向您要什么交代呢,我、我是……”莫海被他压制得满头大汗,旗下最赚钱的艺人就是于雪茗了,不管明的暗的,于雪茗能给他带来数不清的利益,嬴以赫忽然横插一手,等于完全断了他的财路,只要多耽误一天,他就会多损失上百万的利润。
“嬴总,您总得告诉我原因吧?就算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莫海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弯着腰,对着嬴以赫的冷脸,不断地赔着笑脸,“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突然针对伯娱,是不是我们伯娱做错了什么?有错我们会改,您别生气,用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做得这么绝啊,这对百京也没有多大的好处,我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莫董事长,我已经说过了,”嬴以赫依然神情冷漠,语气也十分冷硬地回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可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伯娱真的会毁于一旦,”莫海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仰头看着嬴以赫,声嘶力竭地哀求道,“嬴总,我求您了,我真的求您了,伯娱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花了我们莫家好几辈的心血,不能在我手里毁掉,如果您是看雪茗不顺眼,我让她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您的面前,只要有百京在的地方,我们伯娱所有的人都会绕道而行,您看这样可不可以让您收回成命?或者、或者是不要这么赶尽杀绝也行,您给我们伯娱留一点活路行吗?”
无论莫海怎么声泪俱下地恳求,怎么围着嬴以赫转着圈子磕头,嬴以赫的回答依然冷酷得让人绝望,“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嬴总,你告诉我原因,我求您,您告诉我原因!我求您了,您放伯娱一马!”莫海双眼发红,头发和衣服都变得凌乱,模样甚是狼狈,丝毫看不见平时斯文绅士的影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就义般大喊道,“如果您不答应我收回成命,我就一直跪在这里,跪死在你们嬴家!”
“你敢威胁我?”嬴以赫皱紧了眉头。
他没想到莫海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还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心中极其不悦,脸色顿时更冷了,随后喊了保镖,要把人丢出去。
莫海却像疯了一般,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嬴以赫的大腿,一个大男人,此时完全不顾形象,满脸泪水地哭喊着,“嬴总,我真的求您了,您不要这么做,您告诉我原因,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你心头的火,我一定想方法给您灭了,只求您给伯娱一条活路!”
“把人拉开!”嬴以赫怒然喝道。
保镖们立刻上前抓住莫海,把人从嬴以赫的腿边拖开,按在了地板上。
嬴以赫俯视着被按趴在地上的莫海,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和动容,“莫董事长,你们伯娱不是只有那一个艺人,不至于少了一个人的进账就要到我这里哭死哭活。”
嬴以赫的话没有说错,于雪茗就算是伯娱最大的摇钱树,也不等于整个伯娱,虽然以现在于雪茗的身价来说,封杀了她,确实会掐断伯娱大半的命脉,让伯娱陷入动荡的局面,但也并非就到了绝路。
莫海之所以这么哭嚎哀求,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舍不得于雪茗这一棵大摇钱树。
商人连蝇头小利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这种可以被称为取之不尽的宝藏的当红艺人。
嬴以赫对于剥掉伯娱几层皮的事没有任何兴趣,但是他不能轻易放过于雪茗,封杀是最快,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伯娱的死活、兴衰,根本不在他考虑的事情范围之内。
“嬴总,您也是商人,如果有一天百京受到重创,你也不会不闻不问,毫无作为的,伯娱就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忍心让它缺胳膊少腿!”莫海在地板上挣扎着,喊道,“现在我只求您一件事,您不愿意放过雪茗,可以,但我求您,您告诉我原因,只要您告诉我原因!”
嬴以赫眉头紧锁,伫在原地,面色低沉,被莫海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哀求吵得心烦了,随即开口说道,“因为你的干女儿始终学不会怎么做人,动了不该动的人,年轻人容易犯错,我让她吃一堑长一智,莫董事长,你就当花钱替自己的女儿买一回教训吧。”
说完,右手一挥,保镖们立刻会意,拖起莫海就将人扛出了别墅。
保镖们担心莫海又会不罢休,再次闯进别墅,便都守在门口,围成了一堵人墙,警惕地盯着莫海。
但莫海却快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子,拉开车门,坐进了后车座,重新将车门关上。
“干爹!事情怎么样了?”在后车座上等候了多时的于雪茗立刻迎了上去,声音颤抖着问。“你动了嬴家的谁?!”莫海寒着声问。
“什么?我、我没动谁呀……”于雪茗嗫嚅着回道。
莫海声调霎时拔高,像是把车子都震得抖了一抖,“我不想重复第三遍,你到底动了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