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叫把自己给叫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天磊有些沮丧的低吼着,自己自怎么会为了一个梦中的少女而心绪大乱呢?这不是身为一个冷静统帅应该有的反应。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从我的梦中消失。」萧天磊暗自下了决定。
夜幕低垂,舞雪身着军装,拿着赶了两夜拟出来的补给清单,来到元帅的军帐。
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营帐,舞雪问着专斯元帅起居的黄元道:「黄兄,萧元帅不在吗?」
黄元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是个标准的农家子弟,因为家
中兄弟姊妹众多,为了图个温饱才来从军。
他一看来人是武云,立刻露出笑容迎了过来,洁白的牙齿跟他黑色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武兄弟,你来了,元帅下午就跟李将军和下将军出去巡视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舞雪一听萧天磊不在,心下有着些许的失落感。
她将手上的资料放在案上,正打算离去,就见黄元挡在她前面,有些踌躇的道:「武……武兄弟,请等等,我……我……」他有些腼腆的道:「我听营中的弟兄们说,你……你会帮人写家书,所以,我……我想请……」
「想请我代写一封是吧!」舞雪替他把话接下去,不然以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说完时天也亮了。
自她来到军中之后,就发觉到来从军者,大都是农家子弟或贫困人家,识字的人很少。因此当有人来拜托她写信时,她都欣然应允,想不到事情一传开,找她的人越来越多,连吃饭、睡觉都得提防有人会随时冲过来拜托。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桌子后面生了下来,磿好墨水之后,问道:「要写些什么呢?」
黄元没想到他真的如别人所讲的那样亲切,会立刻答应帮他写。
他搔搔头,有些手足无措的道,「我……我不知如何写,不过我哥哥快娶嫂子了,我想寄点钱恭喜他。」
舞雪会意的点点头:「我明白怎么写了。」她安慰着眼前一脸尴尬神色的大男孩,低首振笔如飞,很快的将黄元的意思表露于纸上,好传达他对父母的想念及兄长的祝贺。
写毕,又将它念了一遍给黄元听。
黄元听完之后,直拍着舞雪的肩膀叫道:「兄弟,真有你的,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把它写得太好了。」黄元开心的说。
舞雪向后退了一步,揉着可怜受创的肩膀,暗暗咋了咋舌道:开玩笑,我才不当这么恶心的虫子呢!真可怜,好心帮人家写家书,还得被贬为虫子?真是天理何在?
还得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好说,黄大哥太〝抬举〞小弟了。」
「不会,不会,应该的。」黄元兴高釆别的拿着那封刚写好的家书,小心翼翼的〝捧〞着出去了。
舞雪苦笑一声,这是什么跟什么的对话嘛!
就着微弱的灯光,舞雪从怀中抽出信来,摊开里面的信纸,上面简简单单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雪儿:
因军矜繁忙,无法甫来,见谅。
姊夫天磊字
这是耶夜姊夫派丁浩送来给她的信,匆匆的跟着来,一直没有机会看它,如今看却庆辛当初自己没看,不然恐怕就提不起勇气跟来了。
一丝痛楚泛过心湖,她轻轻的将信纸贴上胸口。姊夫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否想象过自己期待他的那种心情?短短的几个字,就已将那充满期盼的梦幻打碎了!
五年了,他绝对想象不出她对他是何种的思念?而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是否一直是躲在矮树丛中哭泣的不懂事丫头呢?
轻叹一声,不知这些年来,自己的身影可曾在他的梦中出现过?他可曾惦念过她?
深吸一口气,收回思绪,姊夫有没有想她,她不知道。但是有个人现在正挂念着她,那是可以确定的,那个人就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奶娘。
借用元帅桌上的笔墨,舞雪快速的写下给奶娘报安的家书:
奶娘:
雪儿无故离家,离您老担心,万乞原谅。
现在身处平安,请您勿念,待一切事情妥善之后,自会整装回去。
天凉夜寒,身怀保重!
雪儿笔
快笔写完之后,舞雪将它连同原来的信一起收入怀中,准备一有机会就差人送往京城,交给奶娘。
帐外的杂沓声,传来了元帅回营的讯息。舞雪赶快站了起来,慌乱的收拾一下案上,站到门口迎接萧天磊。
萧天磊踏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军帐,后面跟着两名副将:丁浩跟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