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命桑梓易装回去,相信很快便有消息传回。」耶律天昊走向房门,拉开门看了下四周。
可能是赵玉发现他以信鸽与辽国传讯息,派人将信鸽都射杀了。
若是如此,辽宫的机密消息极有可能已经落入赵玉之手,他的处境岌岌可危。
「乔木,你必须时时提高警觉,作好准备,只要我一声令下,不管任何时刻,你都必须从恨天居里把若儿带出来,直奔辽境,懂吗?」他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
「少主要带若儿姑娘走?可是她肯吗?」乔木愕然,怀疑的开口。
「由不得她。」耶律天昊眸子一沉,纵身跃上屋檐,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他离开出质侯府,绕了一圈后再窜入后门进入恨天居内,另一道人影也跟着消失在夜幕中。
「公子,你来了。」若儿没有睡,一直坐在床沿等待着。
不同以往的是,今晚房里多了桌酒菜,这是她入夜之后趁四下无人悄悄进厨房烹煮的,专为款待他而准备。
「今天是什么日子?」耶律天昊压低声音问。
每次以黑衣人的身分出现,他都会刻意改变声音,以掩饰真正的身分。
若儿摸黑走向桌子,就着微弱的月光在椅子上坐下。
「今天是若儿的十八岁生辰,以往都是娘亲自下厨做几样我爱吃的小菜为我庆生,今年只有公子陪若儿一起过了。」
酒宴就设在窗边,月光虽不如烛火光亮,不过可以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对方的身形轮廓。
她觉得黑衣公子的身材真的和耶律天昊很像,连举止也无二致,还有那双总带着一抹忧郁的深邃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对不起。」耶律天昊在对面的位子坐下来,歉然地开口。
「什么?」她正在斟酒的手停了一下,疑惑的望着他。「公子为何跟我道歉?」是因为他把她关起来,害她不能与家人团聚,共度生辰的关系吗?
「喔,我是说不知道今天是妳的生辰,没有为妳准备礼物。」他轻笑着掩饰道,小心的不泄漏身分。
「是这样呀!」若儿微微一笑,继续为他斟满酒。「公子上次因为救我受的伤,都完全痊愈了吗?可不可以让若儿看一下伤处?」
虽然已经确定这个黑衣人就是耶律天昊,但细心的她还是想求证一下,确认他真的就是山洞里的那个男子。
这千万别是耶律天昊一时兴起所玩的把戏,她不希望自己再被愚弄、欺骗了。
「妳想看?」耶律天昊微讶的蹙了下层。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已是喻炬,若是再宽衣以对,实在有违常礼,况且屋内没有点灯,黑暗之中,她又岂能看得见?「还是算了。」
「没有关系,虽然看不清楚,但若儿可以用摸的,感觉伤口痊愈的程度。」她坚持道。
耶律天昊无奈,只好站起身,在月光的映照下,褪下身上的夜行衣,然后再慢慢的转过身去。
看到他身上的刀伤已经结痂,形成一条条丑陋的疤痕,若儿禁不住的惊呼出声。
她知道他受了伤,可是不晓得他伤得如此重。在那交错纵横的刀伤下,他是如何从生死关头撑过来的?
那些下手的人太狠了。
一串串的泪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她伸出纤手摸着那一道道的伤口,哭倒在他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为了我……」她竟然还怀疑他不是真心的,只是他一时兴起与她玩的游戏。
原来真的是他,那些是为了救她而受的伤。
「已经无碍了。」耶律天昊挺直背脊,深叹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她的柔软与温柔,感受到她滴落在他背上的泪像灼热的水珠,一滴滴熨烫着他的心。
二十四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一名女子动情,唯有她,令他一见倾心,再也不能自拔。
「不,伤痕还在,你对我的恩情也还在。」她羞涩的将细碎的吻印在他的伤疤上,由背后吻向胸前,一个一个烙印着。
耶律天昊握紧双拳,身体也僵直紧绷。
他多想伸手拥住她,用力的将她揉进怀里,热情的回应她的温柔,可是他不能,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在没有安全之前,不能给她任何保障和承诺的情况下,他不能夺走她的清白。
如果他死了,他要她还有机会追寻她的幸福。
这个想法让他心中一悸,一闪而过的念头说明了若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然已经远远的超过自己的生命。
是的,为了若儿,他可以不顾生死。
「我的若儿。」耶律天昊情难自禁的捧起她的双颊,掀起面巾的一角,将滚烫的吻贴上她的唇,将满腔爱意传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