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严不严重?”还是没忍住,再问了一次。
“还说不是担心我。”
“……”
陆城遇在某些方面真的是执拗得要命,南风还记得当年有一次,他为了逼她承认吃醋,也反反复复问了好几次,不厌其烦,非要听她亲口说。(032)
现在的陆城遇就和当年一模一样!
南风突然有了种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憋屈感,没好气地说“行行行,就当我是担心你,可以了吧?到底怎么样?快说啊。”
陆城遇垂眸看着院子里的玫瑰,好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不好。”
不好。
现在的局面对他不好。
南风没有再问,陪他安安静静地站着,微风拂过,吹动她的裙摆和他的衣下摆碰撞到一起,两人都没有反应。
一直到太阳回归地平线,南风才开口:“你能跟我讲讲萧晨的母亲和你爸的故事吗?”
陆城遇抬起头,他的眼睛里仿佛黑夜降临,漫天星辰点缀,微微闪光。
……
翌日,陆氏集团。
一行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通道里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光可鉴人的雪白瓷砖照出为首的男人俊美无双的容貌,他神情一如既往清冷而疏离。
“董事们都在大会议室了。”宋琦说。
陆城遇神色不变,走到会议室门前。
身后两个助理一人一边推开玻璃门,会议桌前已经坐满了人,诸位董事纷纷转过头来,目光锐利,那深情,都蠢蠢欲动着要审判他这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陆城遇垂了下眸,对宋琦他们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跟进来,他独自一人走进去。
会议室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
与此同时,榕城警署。
有人点名要见萧晨。
沉重的铁门打开,已经换上囚服的萧晨被两位警察从看守所里带了出来,隔着铁栏杆,和另一边的人四目相对。
“原来是你啊。”萧晨撇撇嘴角,懒懒散散地在椅子上坐下,提不起兴趣似的问,“有事吗?”
比起上次还能动手打他的样子,现在的陆恒止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脸色极差,声音都变得低哑,唯独不变的,就是他习惯性的命令语句:“陆氏现在在召开董事会。”
萧晨目光一闪,聪明如他,一下子就像明白这个董事会的作用是什么,甚至也想明白了他的来意,嘴角不禁勾出一道讥嘲:“你想让我认罪?把事情都扛到身上?让陆城遇全身而退?”
陆恒止目光浑浊地看着他,哑声说:“你先认罪,等风头过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以后我会好好弥补你。”
萧晨定定地看了他半响,双手抬起来,鼓掌,发自内心地佩服:“不愧是曾经的陆氏掌权人,算盘打得可真好。”
命令似的要求他认罪,施舍似的承诺救他,打发乞丐似的补偿弥补……呵,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他?
陆恒止皱眉:“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母亲,但是事情不全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你母亲并非无情无义。她虽然没有葬在陆家的祖坟里,但是我也有为她重新安排了一个好去处,她在那里也能安息。”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虽然害死了她,也没有满足她的心愿将葬进陆家墓园,但是我找了另一块风水宝地给她,她应该知足’。
萧晨被手铐铐着的双手渐渐捏紧,他忍耐地冷笑。
“阿晨,你当年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你母亲会自杀不全是因为我,她自己……”
萧晨倏地一脚将小桌子踹翻,桌子砸到铁栏杆上,发出‘砰’的巨响,两位警察立即冲上来萧晨按在地上,萧晨猛地扬起脖子,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她自己怎么?她自己犯贱?你既然娶不了她,打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招惹她!更不应该在娶了别的女人后,还骗她做你见不得光的情。妇!你就是欺负她又傻又蠢!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希望又给她绝望,她是被你逼死的!陆恒止,你把我的家毁了,想让我放过你的家,简直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