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夺天下,早已名扬四海了,被读书人尊称一声谋圣,本就是个聪明人,自然不肯再参与夺嫡的争斗,所以才来教教我这个公主。
外人看他,往往都觉得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动不动就喜欢发脾气,但其实,在我面前,他一直都是一个分外和蔼的老顽童。
不一会,程夫子就提着他的书袋,扇着扇子,步调悠然地走了进来。
「连溪临摹得如何呀?」程夫子看了一眼我案上的画作。
我起身行礼,笑言:「夫子看看,连溪觉得已经能以假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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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戏言,程夫子立马走近了几步,拍了拍我的小脑袋:「的确进步很大,但你这般自傲,不怕旁边两个小子取笑你吗?」
韩时立马笑着说:「臣不敢,长公主的确画地极好。」
上辈子在谢府,无趣时,或与谢图南赌气时,我都爱画画静心,画技自然进步不少。
只是如今年纪小,手臂力量不足,不如以前那般有耐力。
右边的谢图南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视线却也顺着我们讨论的方向看了过去。
然后有些疑惑地瞧了我几眼,最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开口道:「卫…公主的确画地很好。」
我觉得他应该是想直接叫我卫连溪的,毕竟他原先就是这样叫我的,只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夫子听了两人的话,摸了摸胡子,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仿佛被夸的人是他一般,摇着扇子坐下,拿出书袋里的书。
「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两个虽然听我的课。」他说,「可我不算你们的老师啊,也不许在外面打我的名号。」
「韩家小子和谢家小子。」面色严厉,「我最讨厌你们两家的老头子,明白没有?」
说完翻开书,嘟嘟囔囔:「两个顺带着的…」
两人连连应是。
但是看面色,两人还是有几分失望的。
毕竟,程夫子就我这一个学生,现在他们两人虽然只是伴读,却也能一同听程夫子讲课,这要是传出去,对两人名声也更好。
有个能助人问鼎天下的谋圣当老师,谁能不心动。
「既如此,那就坐好罢。」他松松垮垮地斜靠在椅上,「今日,就讲如何鉴赏前朝书画方大家的花鸟图。」
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阴阳怪气,笑着看着座下两个小少年垂下去的肩膀。
「公主是姑娘家,又不需学习兵法谋略,自然要学些陶冶情操的东西才是。」他说,「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你二人滚出去站着就是了。」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子,您就别说他们了,我乐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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