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的淋浴有自来水,有调节水温的装置,放一会儿就能出热水。这还是姜离忧来这个世界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热水不是用来喝而是用来洗澡,感动至极。
夏泯没说错,绿洲城的条件是外界想都不敢想象的好。
原本打算洗把脸就过去,又觉得头发黏糊糊的,想洗个头,后来又想到头发都洗了,干脆直接洗个澡。
沾了异形血和沙子的衣物被褪在浴缸旁边,一截修长玲珑的小腿从堆叠的衣物从探出,迈进了放满半池的清水中。
浴室里没有沐浴露和洗发水,但有一大块肥皂。姜离忧用肥皂搓洗头发、清洁身体。
他拧着湿发从浴缸里出来,裹上浴巾,离开卫生间。
屋子不大,五十平方米左右,一卧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衣橱桌椅虽然不是崭新的,但都干净整洁。
脚底是波西米亚风格的瓷砖,床被绵软舒适洁白,床边铺着毛毯,床头柜上的台灯居然是通电的,照出暖黄温馨的光。
床头柜上是一扇窗,姜离忧推开窗户,炎热干燥的风拂面,吹干了他滴水的鬓发。
夕阳只剩一半在地平线以上,像一块血红色的幕布,而视线中错落起伏的屋顶就是画布上的作品。其中有一座显得格外凸出。
那是一座灯塔似的建筑,非常高,而且位置在整座绿洲城中央,鹤立鸡群般出众。
姜离忧看了半晌没猜出这是干什么的,转身打开了衣柜换衣服。
衣柜塞得满满当当,一半男款一半女款,男款有休闲西装,衬衫,风衣,牛仔裤;女款则是清一色的裙子,红色白色宝蓝色,五光十色款式多样,火辣的清纯的可爱的。他不像是拉开了衣柜,像拉开了一场时装走秀。
或许是以前的房客留下的。姜离忧这么想着,随便拿出一件,却发现衣服连标签都没拆,都是崭新的,而且刚好就是他的尺码。
真是怪事,不过姜离忧也没多想,权当巧合。
当他的手指略过某一件红裙时,下意识地顿了顿,心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感触。
在原著中姜离忧是个贪慕虚荣的绿茶,为了挽回今非昔比的前任,有一个情节是他穿着红裙去挑。逗秦影。
手指掠过红裙柔软的布料,姜离忧脑海中浮现了那段令人脸红心跳的文字。
【姜离忧家境优渥,娇生惯养,秦影一向是知道的。
曾经姜家娇生惯养的公主现在穿一袭红裙,放荡地躺在他曾经看不起的人的床上。
肌肤洁白得像羊脂凝固成的膏腴,两根细细的吊带绕过精致的锁骨,在颈后系了一个结,就好像一件包装精美的礼物,亟待主人拆开。
红裙非常衬他,娇艳玫瑰一般的火红色,仿佛是为他而生的。
秦影的呼吸声骤然粗重,男性的本能就像引子,沿着小腹点燃理智。】
姜离忧的手像被什么烫着一样,瞬间从红裙上收回。
真是疯了,这还没开始攻略,竟然就意淫起了秦影,他当真饥渴到这份上了?
姜离忧砰的关上衣柜,最后还是没碰那些衣服,从自己的行李里翻出简单的白T牛仔裤,简简单单地赴宴。
临行前,他检查了伤口,边沿有些发炎泛红,但还在忍受范围内,就是头有点晕乎乎的,脸颊上两抹红晕愈见鲜明,估计是发炎带来的低烧。
简单消毒后,他用绷带包扎好伤口,跟着引路的行者来到宴会大厅。
这是一座城堡般的建筑,走廊漫长得像没有尽头,七拐八绕,犹如一座迷宫。
推开门,昏黄的灯光泄露出来,脚底是地毯厚重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