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好家伙,这丫头管内务府这么久,成长了!
从前看到皇帝都腿软,现在已经有了揭竿而起的精神了!
我当年在路边三钱银子买来的福宝变了,变得让人好陌生……
又好想亲她一口。
天授十一年春,靳妃产下一子,封靳贵妃,皇帝甚喜四皇子,特封荣亲王,赐名沉旭嘉。
从名字到封号,同沉沅三兄弟完全不同的待遇,似乎这才是亲生的,前面三个都是捡的。
我在梳月居过完了春节,外间的消息渐渐听得少了,只是听说韩冉,长生,甚至子玔都陪着沉沅他们在宫里过节,一个都没回家。
子玔其实很黏他姨娘,要姨娘哄着才肯睡,可他今年没有回去。
我知道,他们都憋着一口气。
我花了快半年时间计划好了一切,却没预料到一件极偶然的事。
四月初七,有人在我的梳月居放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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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火的其实不是靳贵妃派的人,也不是我哪个仇家,而是一个晚上饥饿难忍,找了个僻静地方想给自己烤土豆吃的小宫女。
我掌宫之后减了许多开支,前朝后宫皆称赞不已,靳贵妃不想输给我,得了宫权后,愈发缩减。
可靳贵妃愿意苦了别人,却不愿苦了自己,她的宫室豪华奢靡甚至不下于皇帝寝宫。
皇帝夜夜与她共寝,难得去其余妃嫔处一次,对这些事也不知道是毫不知情还是私下暗许——以至靳贵妃还在和皇帝吃着五百条鲥鱼才能做一盘的鱼舌,而新进宫的御膳房小宫女已经饿得半夜出来烤土豆了。
被火光和人声吵醒时我还有点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向梁战场。脱口而出,叫着「爹爹」。
福宝迅速地给我穿上衣服,披上衣裳,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连福宝都可以撑起一片天了,心里有些难过。
好在我宫里一向准备得充分,宫人们很快灭火,我披着斗篷等在梳月居外,福宝冻得嘴唇发紫,我将自己的暖手炉递给她。
我想,我得把福宝嫁出去了。
福宝刚想拒绝暖炉,看我的眼神就由担心变成了震惊。
我面对着福宝,突然被朝后拉进一个十分温暖的怀抱。
「子珩,你还好吗?!」
沈夺气喘吁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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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沈夺最初认识是因为他打了玉子瑜。
那时候玉子瑜七岁,最是人憎狗嫌的年纪,连我都恨不得一天打他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