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中,哪一部分属于无法修改的部分,哪一部分使用了ai作为架构,设定并不完善,需要通过和玩家的互动来进行完善。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和与作为玩家池书云的接触,喻尧总算是得出了一个粗略的答案。
在这个世界中,除了他们基础的设定和各种主线的设定是确切的设定之外,他们的性格,游戏中大部分角色的性格,乃至系统,都是用ai作为架构,需要通过和主角的互动来进行完善的。
换而言之,他们是,有基础设定的ai角色。
就像是,耿文乐的设定是比较欢脱、性格活跃的男高,可细节上的设定,就需要和主角进行互动来进行完善。
“所以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见松泽和古天宸面露思索,喻尧继续补充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的设定是在基础设定不够完善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完善,这也就是所谓的,‘我们的性格会根据玩家的行动,产生一些细微的改变’。”
“而,‘我们的性格会根据玩家的行动而产生一些细微的改变,这本身就是这个游戏的卖点。’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的主要设定没有发生改变,做什么都可以。”
古天宸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松泽眼神中的思索也相当明显。
既然这个游戏的卖点是这个,那就意味着,无论他们做出什么行动,只要大概的设定没有发生改变,那就是合理的。
这种合理也就促成了一个结果。
只要喻尧没有违背世界定下的人设,那么,他完全可以反过来利用池书云,就像是他自己说过的那样。
喻尧的话还没有说完,继续道:“现在的情况就是,即便是,我们在撒谎,这个世界,会替我们圆谎的。或者说,只要在玩家面前没有违背我们的主要设定,就行了。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对吧?”
“这也就导致,我们偶尔出现了一些,人性化的行动,比方说‘情绪失控’,‘因为某件事而痛苦’,玩家对我们的这些行为,会天然地迟钝。”
说到这里,松泽和古天宸全都明白了喻尧的意思,细密的汗珠从他们的后背爬了出来,几乎完全无法呼吸。
过了半晌,古天宸才用艰涩的话语,一字一顿的道:“因为我们是以ai作为架构而生的角色,所以我们展现出所谓的‘人’的情绪和意识,玩家的第一感觉也是,‘我将这个游戏的角色调教得很好’,而不是,我们别有目的。”
“是这个意思,对吧?”
喻尧的脸上挂上了一点笑容,坦然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玩家对于我们有着天然的信任,我们不利用一下,的确有些可惜,尤其是对我来说,我拥有读心术,我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不利用一下玩家,怎么说得过去呢?”
喻尧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不利用玩家的可能。
打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要想办法让池书云在游戏中氪金。
至于氪金之后,池书云会不会后悔氪金,或者是会不会因为氪金,造成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连锁反应,谁管她。
至少从他自己的角度,他自我意识觉醒开始,从来就没有想过不利用池书云的可能。
松泽和古天宸没有说话,只是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就像是在预兆他们并不平衡的内心一般。
喻尧暂时没有继续在“ai”这个话题上过多的停留的打算,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道:“所以我才会说,只要利用得当的话,我,不,应该可以说是游戏中的所有的‘喻尧’,都可以用以一些行动,来进行讯息、线索的交换。”
“比方说,那个博主的路线的喻尧所传递的讯息就是‘不要继续往下推进内容,得到关键道具就完了’,类似于这种。”
喻尧笑了下,道:“说不定,现在,池书云正在发送帖子,告诉大家,自己竟然在氪金之后,十分钟都没有,就死亡了,亏大发了。然后将具体的情况进行描写。”
“而部分看见帖子的主角,在过剧情的时候,肯定会想,尽量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但越是想要避免,就越会给其他世界的‘喻尧’提供一个完整的作案手法,也会给其他世界的‘喻尧’一个完整的讯息。”
喻尧转动了下脖子,道:“所以,只要读心术运用得当,或者说是,在池书云的面前,我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行动并且适当地给她一些错误的讯息,再通过一些过激的、表演性的行为,引起她的注意,完全可以将她视作与其他世界的‘喻尧’交换讯息的媒介。”
“毕竟,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我都是这种样子和这种想法了,那其他世界的‘喻尧’,和我的想法和做法,恐怕不会有什么差距。”
“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玩家,就是我们这些,来自不同的世界中的‘喻尧’交换讯息和线索的——媒介。”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喻尧将声音拖得有些长。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喻尧坐在了办公室的座椅上,不断转着圈,座椅的轮子在地面上打转,不断发出“滋滋”“滋滋”的声响。
古天宸和松泽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喻尧说,如果将一切告诉他们,他们的世界观也会发生改变。
这一系列问题砸下,二人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但喻尧并不在意,只是在办公室的座椅上不停地转着圈。
终于,古天宸开口道:“既然你说,一开始没打算告诉我们,是因为你自己有自己的考量,那为什么,听我们提起后,直接……”
“直接告诉了你们真相,对吗?”喻尧忍不住勾起一点笑容来,道,“很简单,因为你们察觉到不对劲了。”
喻尧偏了偏头,道:“我们的设定是‘我们对于对方,拥有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在很多时候,你们并不会追问我,行动的理由,有无隐瞒,你们只会觉得,算了,反正我不会害你们。”
“坦白说,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