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念头才冒出来,林挽云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刘静雅现在比她预想中的更危险!
林挽云刚刚乍一听,就觉得那两人的口音有些古怪,再听那人说“他们大齐”,所以他们都不是大齐国人!
林挽云想到今日在梨春堂房梁上听到二皇子的人提到过,北夷要入京了。
难不成,这些是提前悄悄入京的北夷人?
自当年被司尘逸一路是率军打入北夷王庭,北夷投降,向大齐俯首称臣之后,北夷每年都会派使臣进京纳贡。
这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往年都没出过什么岔子。
船舱外两人在外面转了两圈都没什么发现,才又转身离开。
他们前脚走,林挽云后脚就跟了出来。
这艘画舫有上下两层。
每一层都至少有数十个房间。
地方大,人难找不说,到处还都有守卫。
若这样一点一点摸查过去,林挽云就怕来不及。
她没有亲眼看到刘静雅也不敢贸然发出信号,怕被人故意声东击西,也怕惊动了这画舫上的其他人,反而对刘静雅的处境不利。
林挽云脑子转得飞快,正琢磨着,不然干脆放一把火,直接将里面的人引出来,却突然听到一阵琴音自二层的某间船舱传来。
此时,船已经到了河心。
林挽云脚腕一转,趁着巡逻的人转身古偶,她便将身子贴着檐下的阴影,一步步朝楼梯口走去。
可还没等走近,就突然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旋即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连滚带爬似地跌落下来。
林挽云连忙往楼梯底下贴着船舱的缝隙里藏了藏。
幸好她身子骨纤细,刚好能遮住。
砰!
她才藏好,就听到一声闷响。
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一路砸到了甲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同时,甲板上有人啐了一口,骂道:“呸!这些大齐没眼力见儿的贱民,我家主子征用你的画舫,是你的荣幸,还好意思跟我家主子讨价还价,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说完,他指挥另外两人:“丢下去,别脏了主子的地方,至于他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等下就赏给你们了,玩腻了再送他们一家去地府团聚。”
从林挽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那倒在甲板血泊上的中年男子,他胸口还插着一柄匕首,正中心脏,殷红的血不断地从他心口涌出,他双眸中的生机已经散去,整张脸都苍白如纸,只一样双手还不甘的指着二楼的船舱。
林挽云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些外邦人竟然做出如此残暴之举。
他们对待平民尚且如此,若刘静雅当真落入他们手中,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
林挽云的眼神转冷,恨意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就在这时候,二楼的琴音停了。
又有脚步声从二楼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