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萧瑾的手指抚过她有点感觉到痒了,于是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隔着朦胧的泪眼适时的抬手。卫箬衣没摸到什么异常就再度翻了一个身,这回她主动的又翻回到了萧瑾的身侧,再度主动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腰间。
她不经意的动作有点野蛮,其实弄得他伤口挺痛的,但是他咬牙忍住了,即便是双眸被泪水沁湿了,但是他还是露出了一丝瑰丽的笑容,如雨后最耀眼的一朵玫瑰,静静的开放在风雨之后归于静谧的深夜之中。
他也抬手将她再度朝自己的怀里拽了拽,伤口很疼,尤其在夜间,疼痛感会比在白天放大十倍,可是他甘之如饴,如果不是这次遇袭受伤,他不知道还要再跋涉多少山水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她拥入怀里。痛,才提醒着他他是活着的,这些所有的情感都是真实的,并非在虚无缥缈的梦里。
试着轻轻的将唇印印在了她的额前,她熟睡着,并没被惊醒。
那滑润的感觉碰触着他的唇,让他的心胸都鼓鼓胀胀的,有一种叫满足的情绪在里面不住的发酵生长,同时也有一种叫不满足的感觉伴随着一起疯涨,他明明想要的更多。
比起拥有她,其实他更渴望的是被她所拥有,最好她能替自己打造出一个全天下最坚固的牢笼将他装入其中牢牢的将他锁在她的心底,不放他离开。
萧瑾的心都在抖着,只有在这样安静无人打扰的深夜之中,面对着熟睡的她,他才会让自己全部的情绪宣泄出来,他对她的深爱,他所有的不安,他的不自信,还有他的自卑……一旦天明,他就会再度披上冰冷的战衣,将自己武装起来,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上,只要他在人前流露出一点点不自信的情绪出来,等待他的便是堕入无尽的深渊之中,跌的粉身碎骨。
他从小就与人不亲厚,曾经他极度渴望母妃的怀抱,可是等待着他的总是一次次的失望甚至是虐待,而如今他被卫箬衣的手蛮横的揽在腰间,心底却生出了几分从来没有过得安全感。好像即便是天都塌下来了,也会有一个人替他撑起一块小小的天地一样。
他的吻悄悄的从她的额头挪到了她的眉心,她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带着一股子叫他熏熏染的感觉,好像会上瘾。
他忍不住伸出了舌尖轻轻的在她的皮肤上舔舐了一下,她很干净,皮肤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细腻,如同小时候吃过的果子做成的凉糕一样。他记得他曾经很爱吃甜的,但是有此被母妃教训了,说只有小姑娘才喜欢吃甜的,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怎么碰甜食了。如今她的皮肤给他的感觉便和小时候贪嘴时候喜欢的那个凉糕一模一样。他一辈子都记得的。
心底那种不满足如今已经疯狂的生长到盖过了满足的感觉,他浑身紧绷了起来,脚趾都因为骤然而起的兴奋而微微的蜷了起来,他的手指缓缓的滑过了她纤细的腰身,隔着衣服一遍遍描绘着她腰间蜿蜒起伏的曲线,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更多,他强迫自己稍稍的离开了她的眉心,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许是受了惊扰,她的唇已经有点不悦的微微翘起,萧瑾心底顿时一阵紧张,她不会是醒了吧……若是被她发现他对她起了那样的心思,会如何?他屏息静气的默默的观察着她,她的气息并没发生什么变化,萧瑾这才稍稍的安心下来,她并没被自己惊扰醒来。
身子持续的紧绷让他感觉到有点疼,不是伤口,而是某处亟待宣泄,这叫他原本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便是眼梢也荡漾出了平时不会有的风情出来,可惜她看不到,不然一定会被那抹风情催的目瞪口呆的,即便是萧瑾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诱人。
他紧抿着自己的唇,之前不是没有肖想过卫箬衣,也不是没有过欲念,只是那些都没今夜来的这么狂躁这么疯,他浑身的骨头缝好像疼了起来,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想拉着她缠绵到死的感觉。
因为他怕!
他怕外面反叛的人真的是她的父亲……他怕离开这个山洞,他会与她走向某种不知道结果的境地之中。
这个山洞如同一个坚硬的壳,包裹了他以前受伤的心,如今也包裹住了他与她之间那种岌岌可危,一触即溃的关系。
他怕他真的死了,而她却将他忘记了。
他是想拉着她一起毁灭,可是他也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刻,他会舍不得……她那么美好,美好的值得他用一切去交换她。
自从成年之后,他很少有某种不可抑制的欲念,而今夜他有了。
他的手滑至她的睡穴之处,犹豫再三,还是终究敌不过自己那蓬勃而至的心思,重重的按了下去,让卫箬衣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睡眠之中。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卑鄙,可是他忍不住了,也忍不了了。
他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衣带上,轻轻的一勾,那原本就有点松散的衣带便随着他的手指滑落。他的吻终于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唇上,带着他满心的颤抖,不安还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