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男人抱在怀里,女孩声音闷闷的,“我怎样,你才能好受几分?”
“我……是发病……”
顾玄卿声音破碎,一句话停顿了几次。像一点点在嗓子里碾碎,又慢慢吐出,给人的感觉脆弱得不行。
樱宛心中升起淡淡的怜悯。
在南风馆当小倌,他或许也是被迫的吧……
身子又这样不好,还要被逼着伺候人。
当真可怜。
樱宛缓了语气,“你很难受吗?我、我可以帮帮你……”
男人的皮肤热得发烫,他枕在樱宛颈窝间,在心中不断地叱骂自己。
似乎被面具一遮,廉耻都没有了!
他怎能让樱宛做这事!他该推开她才是,他……
樱宛:“你……好些了?”
女孩自己也羞得眼眶都红了。她隐隐约约,知道这小倌,怕是和自己,得了一样的病。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
真是……可怜。
又想到小册子上的宣传语,樱宛多少还有几分疑惑,这小倌这样的,便是真男人吗?
果然是比她家厂公……风骚许多。
男人呼吸平和下去,却并没有放下挡着樱宛眼睛的大手。
顾玄卿有力气直起身子,反而把樱宛身子在怀中掉了个个儿,揽着她,往床边面盆架走去。
引着女孩双手放到洒着花瓣的清水中,净了手。
再把她带离了那盆水,没让她看到水里的东西。
顾玄卿缓了口气,“我带你走。”
樱宛甩着酸了的小手,“为何要走?”
顾玄卿一滞,伸手端起桌上茶碗,呷了一口,“怎么,你还没玩够?”
女孩皱起眉头,“你这小倌,也不知是我俩谁伺候了谁。怎么就要走?”
她还饿着肚子,没吃饭。
进来前,清清明明说过,是给了钱的。她连口饭都没吃上,又累得要命,头也晕。
她得歇会儿再走。
再次看向男人,樱宛有些疑惑,“你不就是在这里上钟的吗?你还要带我去哪儿?”
顾玄卿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地发晕。
亏他以前一直以为,小门小户的姑娘应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比高门贵女更懂事。可谁知道,樱宛竟完全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
也不知道魏家人是怎么教她的!
她当年,不会也是就这么傻乎乎地给人骗去生孩子了?说不定,她也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
可是,不对。
出宫那天,这女孩说起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语气明明那样激动来着!
她到底该是,喜欢他的吧?
男人语气有些沉,“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
“跟我走”三个字还未说出口。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伴随着众人的脚步声,姑娘、小倌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