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红的脸让男人此刻显得异常脆弱,睡着时又是一动不动的,对外界的危险几乎感觉不到。
林言言又凑近了一些,她抬起手,手指碰到宁归砚眼前的眼纱,男人动了动手指,她便惊慌地缩回。
那颤了颤的手不动后,林言言咬了口牙,手心贴手心闭眼道歉:“我就是看看,我就看看,师兄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我真的就看看!”
说完,拍了拍宁归砚的肩膀,显然人睡得不太沉,翻了个身。
林言言一鼓作气,将宁归砚脑后的眼纱结给解开,黑色的纱带散落在枕上。
她站起身,去案几上拿了灯盏,再次蹲到床前,抬手拍了拍宁归砚的肩膀。
“大师兄?大师兄”
宁归砚脑袋昏昏沉沉,听见有人叫他,眨了眨眼转过身去,被一道光恍了眼睛,他抬手挡住,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觉得眼泪灼热,于是不断眨眼,眼泪也顺着流下来。
林言言见人转过来,却只看见一双黑色的眼睛,她略微露出疑惑,然后将灯盏紧急放在床下。
刺眼的光没了,宁归砚稍稍缓过来,他抬手擦掉眼角的泪水,抬目看清了刚才的人,目光在林言言身上停了半天,张开唇,说了一个“你”字,之后再没反应。
林言言等他说话,见人呆着闭上了嘴,只是眼睛还看着自己,心中懈了一口气:原来酒没醒啊,吓死我了。
她看着宁归砚那双漆黑的眼睛,想着自己索性出不去,又对她看见的那双眼睛实在好奇,于是站起身来。
宁归砚见面前的人站起,也跟着仰头,抬起手撩开腿也要跟着起来,被林言言按住。
林言言看着表情有点茫然的宁归砚,自己也有点茫然,她震惊脸:“大师兄,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说完,见眼前的人眨了眨眼,张嘴问:“护士姐姐,可以不打针吗?”
那是谁?
林言言满肚子疑惑,她压着宁归砚的肩膀问:“那是谁?”
宁归砚看着她的目光骤然一变,眯着看向林言言,半晌,他开口:“笨蛋。”
说完,转过头去躺下,看样子不想理林言言。
林言言言瞪大了眼睛,还没消化完大师兄如此的模样,宁归砚又坐起来,站起身,走路摇摇晃晃地去喝了杯水。
林言言在他之前赶过去,将书案上的酒杯和酒壶都收起,期间被宁归砚死死盯着,盯得她后背发凉。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师兄凶起来,这么有威慑力啊?
林言言心里咕囔,见宁归砚坐在书案前,拿起笔写起了东西,她以为人已经清醒得差不多,直到看见纸张上的鬼画符,才放下心来。
看着笔随着手动了几圈,她试探性地问道:“大师兄,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