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笑的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依靠,甚至连真正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仿佛是蒲公英所诞下的种子,风吹哪里落在哪里;即使想要在某个土地扎根,但风一吹,却又要被迫旅行。
踏上未知的旅途,被风所操控着,从未有长久栖息之地。甚至是短暂的遮风挡雨都是奢望。
她默不作声,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熟悉的车辆,对着傅堇臣,似乎又对着自己说:“快到了,该回去了。”
即便二人各自经历过无比凄惨悲凉的际遇,但彼此之间绝不存在丝毫的怜悯或同情之情,这已然成为他们心照不宣、约定俗成之事。
有的仅仅是在那既定的程序之中,按部就班地继续走完自身应当走过的剧情发展路线。
哪怕这条主线剧情并非出自于个人意愿,亦非由其自主抉择而来。
然而,如果就此舍弃掉这条道路上的情节走向,那么她究竟还能够凭借何种力量来支撑着自己一路前行下去呢?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突然微微向前迈出一小步,伸手紧紧握住傅堇臣的手腕。
刹那间,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自他的指尖传来,仿佛他仅身着这套单薄的西服便在户外度过了整整一宿一般。
其实,之所以会如此这般小心翼翼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无非是由于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担心他会如同往昔那般肆意作践糟踏自己罢了。
因而,她只想借此确认一番情况是否果真如此,才来了勇气去抓他的手腕。
印象里,他每次受到攻击和困难,就会靠伤害自己来发泄,那里密密麻麻的伤疤痕迹,在次次激光中只剩下淡淡的残留。
尽管她扣住他手腕时,所用之力道极为轻柔,但未曾料到傅堇臣突然反手牢牢扣住,任凭她如何奋力挣扎都难以脱手。
此刻,傅堇臣反倒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并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刺骨寒意,源源不断地渗透进入她的肌肤之内。
似乎一直以来就在默默等待着这样一个瞬间,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其间流露出一种极其罕见的孤注一掷般的勇气以及执拗倔强之意,口中更是急切地呼喊出声:“Jenny,helpme!”
另一边的谢君安坐在车里听着孟家派来的助理,汇报着双方企业借着他和孟婠莹订婚的消息,拟定的各种合作项目。
那些日夜都聚精会神听进大脑的字节,不知为何,今日听起来却令他头大。
控制不住的烦躁感让他有些不适应,这种无法自控的感受是他最难忍受的。
孟婠莹似乎并不在意他坐立难安的急躁模样,淡淡的从包里翻出香烟点燃。
像是欣赏着某部滑稽戏般,冲着谢君安冷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把李小姐推给傅堇臣身边,她就一定还能继续不对傅堇臣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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