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听不见,脑袋里回响的只有她和贺知年解除婚约这句话。
抬眼看向贺知年,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平淡得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
岑妙妙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错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
听力不好的时候,岑妙妙最喜欢做的就是观察别人的表情,试图找到一点自己可以和别人沟通的桥梁。
她认真的看着贺知年,放在桌上的手收紧,等着贺知年的回答。
这种场合她没有资格做选择,她只能等岑家商量好以后,再将所有的事情告知她。
她从来都不是岑家的参与者,她只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养女。
茶杯扣在桌上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贺知年无波无澜的视线在岑妙妙身上停顿一秒,旋即便移开。
他修长的指节在桌上点了点,缓沉着嗓音开口:“和我有婚约的一直都是岑樱。”
岑妙妙睫毛轻颤了两下,她不自觉的咬住唇角,又听到贺知年说道:“其他人,是谁都一样。”
岑妙妙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确实,贺知年喜欢的一直都是岑樱。
如果不是因为岑樱让贺知年多多照顾她,估计当初岑家提出让她和贺知年订婚的时候,贺知年也不可能会同意。
喜欢的人去世了,那其他人在他眼里自然都是一样了。
岑妙妙在心里,慢慢的和自己解释这个道理。
而且,岑樱姐姐也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她都难以释怀岑樱的死,更何况贺知年。
和岑樱相提并论,岑妙妙自己都觉得自己配不上。
然而。
付寒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回来了,他的婚约就可以解除?”
她双手抱臂,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又冷又强硬的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岑母的脸上,“你让我回来就是把我当成你们联姻的工具人?”
说罢她眼神直接落在岑妙妙身上,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轻嘲:“你们联姻的工具人不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