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跑多远,士兵全追上来,虽算客气,可也牢牢拽住她。
“我要找屈润泽,我真是他妻子,你们让我进去吧!”
士兵面无表情,两个驾着杜悦往回走:“快点,不然后果自负!”
可是,还没跑两步,警卫员就全部追过来,一下子就制服了她。
杜悦甩手挣扎,一时不察,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不远处有灯光射来,一辆明黄色跑车从门口开进来,堪堪擦着杜悦,驶出一段距离后,又缓缓倒回来,驾驶座车窗探出颗脑袋。
“悦悦?”是个男人的声音,尤带着不可置信。
杜悦抬头,正对上高雄惊讶的目光。
“你……你住这里啊?”杜悦尴尬地从地上起来,问他。
“不是,看我外公外婆的,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悦眼眶一暖,憋了半日的泪水差点掉落。
“帧帧心脏病发作,我联系不到屈润泽,你能帮我去刘家问问吗?”
高雄看杜悦纤瘦的身形立于黑暗之中,她扎高的马尾已有些松落,眼睛湿润,像只受伤的小鹿,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他应承下:“你别急,我马上过去打听下。”
高雄说走就走,杜悦看着那抹黄色消失在路尽头,才稍觉安心。
十来分钟对此时的杜悦而言无比漫长,高雄还没回来。
杜悦不安地踱步,有车灯从她身后照来,接着是车子熄火的声响。
她回头,从驾驶座下来的沈家琪就那么出现了。
沈家琪缓慢地朝她靠近,昏暗的路灯打在他肩头、眉宇间、黑色毛衣、灰色外套……还有他脚上的棉拖鞋。
杜悦眨了下眼,感觉像是一场梦。
她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家琪,站在原地,竟忘了该有所反应。
夜里十一点多,初春的气候,弥漫着浓重的寒气。
随着呼吸,白色的热气盘旋在口鼻附近,杜悦整个人已经冻僵了。
“高雄打电话说杜帧出事了?”沈家琪在她面前停下来。
他身上还是穿着白天那件大衣,敞着,能看见里面薄款毛衣,像匆忙从床上起来,来不及换衣服就套了大衣过来,杜悦看着沈家琪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心想他应该会冷。
“你怎么会出来?”
许是想起下午那个莫名地吻,杜悦无法自在地面对沈家琪。
“我送你去医院,高雄去找楼医生了。”
沈家琪耐心解释,路边灯光让他整个侧脸看起来柔和了些。
杜悦错愕地看他,他知道了……
“杜帧是我朋友,找不到屈润泽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在这里等也不能解决问题。”
杜悦决计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删了他的号码。
沈家琪握住她的手,传递一阵温热气息。
杜悦瞧了瞧一边佯装看不见的士兵,窘迫地想要挣脱。
这亲密举动要是传到他人耳中,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
只是,她越挣扎,沈家琪反抓得越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你……”杜悦口吃不清。
沈家琪拉她手放在身边:“走,我开车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