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不可自抑地游弋了一瞬,正要解释,萧元景已经看见了他手上的绸布,声音有些错愕:“这是……皇兄的字?”
梁承骁:“……”
好嘛,萧元征竟然还是亲自写信来骂他的。
他没打算瞒着萧元景,便把信纸递给了对方。
萧元景挑着阅览完了那封信件,眉头越蹙越紧,等放下的时候,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我回去同他谈。”他简洁道。
两军就在嘉陵关外对峙,多一天就多一丝火药味,容不得拖延。
他刚要起身,梁承骁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松松一扯,把人拽回来:“慢着。”
见两人有话要说,纪闻识趣地告退了。
梁承骁很不满意:“你去和他谈,去了还能回来吗?”
萧元征没准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等萧元景回到南越,他就把人关起来严防死守。
届时嘉陵关上下铁板一块,再想撬开条缝就困难了。
“还是说。”他眯眼问,“你真想让孤半夜去翻王府的院墙?”
萧元景:“……”
萧元景没挣开他的手,无声叹了口气,耐心道:“谨之,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不可能坐视梁承骁和他皇兄在嘉陵关对上。
何况历经这些年的内耗,越国国力亏损,若非迫不得已,百姓和社稷都承受不起一次大动荡了。
“谁说的。”梁承骁对此嗤笑了一声,扣着他的手指,语气不容置喙,“他不是在嘉陵关吗,约个时日,孤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出自《老子·德经》,有改动
狐狸是一种很记仇的动物(请看23章)
第69章手足·十四载黄粱梦
既然要约见,自然得找个坐下来谈的时间。
双方约定次日辰时在嘉陵关外会面。
两国国君会晤,仪仗必然隆重,为防出现意外,纪闻特意挑拣了营中的精兵随行。南越那边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拱卫圣上的金翎卫几乎尽数而出,将营帐里外围住,盔甲映着森冷的光泽。
初打了个照面,氛围就有了剑拔弩张的倾向。
寅部和戌部均因为先前隐瞒军情不报的事受了罚,如今还被金翎卫看押着,立在萧元征身后的只有毕螭一人。
“……”
即便已经从卯部主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在看到萧元景同北晋那豺狼野心的太子一起出现时,萧元征仍是忍不住动了肝火。
他按下胸腔里上窜的火气,嗓音发沉:“怀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