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起初像是蚊子飞舞的细小声音,到了后来,竟慢慢地放大,像是擂鼓一样在他的耳边不断地炸响。
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的,不然就是这死丫头会恨死他。
娘的。
一抬头,夜少看到床头挂着的吊瓶空了。
靠!黑灯瞎火连个拖鞋都找不着,算了。
夜少就光着脚,小心翼翼地去把穆秋叶手上的软输液针拔掉,才又轻轻地回到床上。
冰死了!
光着脚的夜少发现,还是在被窝里抱着穆秋叶睡觉比较舒服。
一冰一火两重天,就再没了花花心思。
腰间的大掌忽然离开身体,感觉到自己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穆秋叶一惊,就醒了。
肩上的被子被掀开一点,床垫一轻,紧接着就是夜绝下床的轻微动作。
若不是刚好醒来,她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夜少下床的动静,轻的不像他。
夜少为人一向嚣张狂妄,只不过在外面不怎么表现出来,她穆秋叶最是清楚。可是现在下个床居然这么轻,吃错药了?
穆秋叶虽然讶异,可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管他。
蓦地手背上一抽,那股源源不断流进身体静脉里的凉意就消失了。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空了的的输液袋荡荡悠悠挂在架上,手背上只剩一截闪闪发亮的软针。
后背又重新贴上那坚实。
穆秋叶背对着夜少,如遭雷击,眼睛里的错愕也渐渐放大:
一连串诡异动作是为了给她拔针头?
睡不着的原因就是等她挂完了吊瓶,免得输进空气?
不是,怎么可能?
夜少对她的一切向来都不知道尊重,又怎么会细心到不睡觉关注吊瓶什么时候打完,还起来为她拔针头……
整个世界都诡异了。
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意外?震惊?错愕?
还是难以置信?
那还多出来的一点是什么?
……她说不上来。
他做出这种玄幻举动的解释就只有两个字:闲的。
这么一想,穆秋叶心里就舒服多了,睡意袭来。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空白,和着夜少沉稳的呼吸声,渐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