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猛和秦定三同时下了追击的命令,杨猛只追到了离着岳州两里左右的地方,而秦定三的人马,就收拾不住了,一直追到了岳州城墙边缘。
“打!”
城头的石达开一声令下,几十门大小火炮倾泻的弹雨,让秦定三的人死伤不少,但这点损失,与第一个到达岳州城下,强抢岳州的战功相比,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赛尚阿吃肉,怎么也要给他秦定三点肉汤喝喝,不然……
吉文元、林凤祥、李开芳,三人又大败而回,天王洪秀全也真怒了,他要杀人立威。
“天王,是我让三人回来的,战无可战,再战只会损失更多的人马。杨老三只有不到千人,加上秦定三的人马,三人即使硬打,也是个全军覆没之局,现今看来。这岳州不能久留,咱们抓紧时间进军武昌才是正理!”
石达开这么一说,洪秀全的蛋都凉了,杨老三是个什么妖物,一千人击溃了江边大营不说,还斩了秦日纲、胡以晃。责贡帖树了一个惹不起的死敌啊!
“达开,既然是你的决定,就让这三人戴罪立功吧!打武昌的时候,他们三人做先锋。
秀清、昌辉,岳州的事情要加紧做了,最多半月。咱们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杨老三起码有四五千兵,这次只带了一千,怕是没聚齐人手,看来上次打罗大纲,他还是留手了,以后太平军与云南杨家的关系,也要谨慎一些了。
洪秀全等人。在商量着离开岳州,杨猛等人也是如此,不过多加了一条,分配战功而已。
一千万斤滇铜,失落在了岳州,这个可是个要命的责任,赛尚阿阵斩了秦日纲,杨猛弄死了胡以晃,而且还从秦日纲和胡以晃的身上,弄下了一些官印和公文之类的证据。这战功是实打实的。
而击溃长毛贼江边大营,战败吉文元、林凤祥、李开芳的军功,就交到了秦定三手上,杨猛这八百人的战力也要雪藏,不然朝廷怕是没胆子重用他的。
由秦定三的人马护送。赛尚阿急匆匆的回京师了,两湖之地不可久留,谁知道长毛贼接下来会打哪里呢?还是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为妙。
分赃完毕之后,秦定三撤出岳州,杨猛也带人返回了君山。
“爷,这次缴获的千艘大小船只,上面的财物,折银近千万,最大的收获,还是太平军几位王爷的私人物品,历朝历代的名贵字画、古董珍玩无数,这些东西现在也不好估价的!”
“优抚阵亡士卒的家人,这次损失也不小啊!足足死了五十多人,告诉云南的医学馆,多研制一些治疗红伤的药物。”
岳州一战,阵亡四十多人,回来的路上又死了几个,总共的伤亡是五十多人,别看只是阵亡了五十多人,但损失也是不小的,除了睚眦,那些精锐的新军,从训练开始到现在,每人的耗费都在千两上下,这些都是精锐士兵啊!
五十个精锐的老兵,足以支撑一支一两千人的新兵队伍了。收获虽然不小,但杨猛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自己一战杀了太平军一两万人,也不知朝廷那边的旨意如何,若是不闻不问,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岳州失陷的消息传回京师,四色棍正带着一帮军机在议事呢!
所谓流年不利,广西、湖南在闹长毛,甘陕一带也不让人省心,持续的大旱,想要安稳民心,就需要大量的赈灾银;滇铜北运,漕粮北运,北运河淤塞严重,想要疏浚,也需要大把的银子;湖南闹了长毛,湖北危急、江西危急,为了防备长毛,这两省也上书要军饷了;反正在大清朝要想做事儿,没有银子那是绝对不成的。
正在议事呢!一份密折,却被太监送了进来,这有些不合规矩,但不合规矩的事儿都做了,想必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儿。
拆开密折一看,四色棍的脸色,愈发的清白了!
“废物!饭桶!混账!岳州都丢了,还是哪些地方不能丢?”
岳州的重要性,议事之时,有军机提起过,两湖的门户,长江的隘口,长毛贼占了岳州,不仅两湖的门户洞开,长江也成了坦途,虽说对于这些地方没什么概念,但这并不妨碍四色棍,对自己江山的担忧啊!
一听丢了岳州,议事的几个军机,就吓的两股战战了,岳州不是不能丢,但现在丢了绝对不是时候,滇铜船队第一个要停靠的码头就是岳州啊!
船队之所以不选择汉口停泊,就是因为岳州城的防备比汉口森严了许多,也不知这解铜的船队到没到岳州,没到还好,过了更好,若是不偏不倚,正是那个时候到的,这事情就大了!
上书房议事,为什么要议银子的事儿,这事儿之前是不会大张旗鼓的在上书房议论的,还不是因为云南解的滇铜?没有银子要开源节流,有了银子要平均分配,精铜就是银子,云南先期解来的一千万斤滇铜,足够朝廷支应一段时间了。
“陛下,敢问发逆是何时打到岳州的?”
祁寯藻祁宫保,颤巍巍的跪到了自己专属的棉垫子上,说话的声音也微微的有些颤抖。
“十六日夜,十七日知府廉昌、参将阿克栋阿、巴陵知县胡方谷弃城而逃,这三人该杀!湖广总督程瞀采、湖北巡抚常大淳、提督博勒恭武也该杀!钦差徐广缙同样该杀!
传朕旨意,将这几人斩立决!”
四色棍也是真怒了,前些天的奏报,还说这长毛贼被困在了长沙,没想到转眼之间,岳州就丢了,他觉得自己被下面这些人愚弄了,薄薄的嘴唇一抿,几个大员的处置也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