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姜家的事,不必再报给我知晓。”楚惊鸿语气淡淡,看也未看那喜帖一眼。
谢家跟姜家早就已经撕破脸,并且明确断交,如今姜家嫁女,与谢家何干?
拂晓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是,夫人,奴婢记下了。”
她转身欲退下,却又被楚惊鸿叫住,“等等,把喜帖拿来我看看。”
楚惊鸿接过喜帖,随意翻看了一眼。当看到新嫁娘的名字时,她的眼神突然一凝。
“竟然是她?”楚惊鸿喃喃自语,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惊鸿,怎么了?”一旁的谢广庭听到楚惊鸿的自语,抬头询问道。
楚惊鸿将喜帖递给谢广庭,“你看看,这姜家要嫁的女儿,竟然是姜姝。”
谢广庭接过喜帖,扫了一眼,眉头微挑,“姜姝?为夫记得这女娃好像是姜步礼的跟妾室所生。”
“而且,”楚惊鸿补充道,“嫁的还是帝都有名的纨绔子弟,宁国府穆家的世子,那泼皮早有妻室,且风流成性,姜姝这一去,只怕是羊入虎口。”
谢广庭放下喜帖,神色有些复杂,“姜家这是何意?明知是火坑,还往里推?”
楚惊鸿冷笑一声,“姜步礼那人,利益至上,哪里会管女儿的死活?只怕是看中了穆家的权势,想借此攀附罢了。”
“可是,姜步礼卖女求荣,此事这般不体面,他为何还特意送喜帖到咱们府上?”谢广庭疑惑道。
“广庭,你不记得啦?此女跟咱们颂儿关系匪浅,上次颂儿生母的坟墓出事,还是她娘上门来报的信呢!”
“是,你这么说,为也夫想起来了,当时姜家下牢狱,颂儿还特意去求靖远王保下这对母女呢。”
“这姜家人简直居心叵测!眼看着凤舞学院招考的日子近了,就整这么一出,借此扰乱颂儿的心神,好让她在招考中失利啊!”
“卑鄙无耻!”楚惊鸿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说怎么好端端的,给咱们发什么劳什子的喜帖!”
谢广庭也皱起了眉头,“姜家此举确实阴险。颂儿重情义,若是知道姜姝的遭遇,恐怕会心生波澜。”
“不行,我们不能让姜家的诡计得逞!”
楚惊鸿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得想办法让颂儿安心备考,不能让她被这件事影响。”
谢广庭沉吟片刻,“为夫认为,此事不宜瞒着颂儿。”
“颂儿性情刚烈,若是我们擅自做主瞒着她,她事后知晓反而会更加生气。”
“而且,以颂儿的聪明才智,我们即便想瞒也瞒不住多久。”
“老爷,夫人,姜家来人了!”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通报声,打断了夫妻二人的对话。
楚惊鸿与谢广庭对视一眼,心中皆明了姜家此来定是与那喜帖之事有关。
“请他们进来。”谢广庭沉稳地吩咐道。
不一会儿,管家引着一位身着华丽却面带愁容的妇人走进厅堂,正是姜姝的母亲,姜家的妾室乔绾妤。
柳氏一入厅堂,便跪倒在地,泪流满面,“谢大人,谢夫人,我想见见颂儿!”
楚惊鸿眉头微皱,示意身旁的拂晓将柳氏扶起,“乔姨娘,你这是何意?有话好好说。”
“你们让我见见颂儿,好不好?”乔绾妤被拂晓扶起,却依旧泣不成声,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显得焦虑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