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记得,韩君靖不会抽烟,也讨厌别人抽烟。
灯熄了,医生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谁是白羿羽的亲人?”
韩君靖先一步走过去,焦急地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暂时是没事了,但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又叹了口气,“他这心脏格外衰弱,平时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和生活,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决定是否手术。”
听到白羿羽已经脱离了危险,宋晚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松了口气,将僵硬的背脊放松下来,紧拧的眉毛也自然舒展开来。
等转移到普通病房后,宋晚洲本想留下来照顾白羿羽,却被韩君靖拒绝了。
在宋景不满的注视中,韩君靖把宋晚洲喊到病房外,抿了抿唇,踌躇着问:“阳阳,白羿羽以前做过畸形修复手术吗?”
白羿羽第一次住院的时候,医生就已经提议说趁着年纪还小,并发症不多,早点做手术,尽可能地根治,但却被清醒过来的白羿羽拒绝了。他给宋宽予和关之文说,他怕死,所以不想做手术。手术确实存在一定的风险,就连医生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但真正的原因他只告诉过宋晚洲。
白羿羽说他和他奶奶的手术费以及住院费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如果不是被发现及时,可能早就去世了,他了解过手术费用,不是他们那个小家庭能承担得起的,就
算宋宽予夫妇能够轻轻松松拿出那笔钱来给他做手术,他也不想要。
他不敢,他怕他活不到还清的那一天。
宋晚洲说:“没有。”
韩君靖再问了一些平时白羿羽的生活习惯以及用药,宋晚洲一一回答,全都嘱托给了他。
等两人回到病房,宋景正抵着墙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韩君靖无视宋景眼里的阴沉,温和地说:“阳阳,你们先回去吧。”
“我还是在这里照顾阿羽吧,平时都是”
“不用了,”韩君靖打断他,走到床边,眼眸低垂,深深地望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少年,一脸痛苦,“是我欠他的。”
宋晚洲还想说什么,被走过来的宋景牵着往外走,“哥哥,走吧。”
宋晚洲也只好跟着离开,“等会儿我再来。”
今晚发生的事,他们没有通知白羿羽的奶奶,她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宋晚洲担心她要是知道白羿羽又进医院,心里承受不了。
站在医院路口没拦到车,宋景说:“哥哥,走回去吧。”
医院离他们租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天空开始泛白,宋晚洲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顺便去吃个早饭。”宋景又说,“街口开了家灌汤包。”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夹雪,地面湿滑,两人缓慢地往回走。
宋晚洲有点精神恍惚,脚上没注意,踩在冰面上滑了两下,重心不稳往前扑去。
辛亏宋景眼疾手快,将他拦腰截住,轻声责怪:“哥哥,你怎么走路都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