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何桉鸣蓦地笑了一声,他收拾着自己的药箱,似乎并不想接话。
难不成说的太隐晦了?陵容颇有些纠结,她怕太直白的开口,会让何桉鸣心生抵触。
若是叫富察贵人知道了,她在宫中的日子只怕更难了。
“只要安小主想,随时叫人找微臣瞧病就是。”何桉鸣提起药箱,眼睛瞧着富察贵人所在的正殿方向,“只有一味药是治不了病的,安小主可明白。”
“怕只怕,一份脉案万人看。”
何桉鸣含着笑意,他敲了敲自己的药箱,“别人看不到,也看不懂。”
随即话锋一转,“辛苦照水姑娘再跑一趟太医院,为安小主取来新药。”
照水瞧了陵容一眼,待陵容挥挥手,她才跟着何桉鸣一同出了门。
与何桉鸣打了半天的哑迷,陵容只觉得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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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何桉鸣她前世并未遇见,着实是难以揣测他的心思。
在没有找到更得用的太医之前,也只能相信他了。
平静的过了两天之后,陵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说是宝鹃掉进了浣衣局的井中死了,被发现时已经过了几天,整个人都浮肿起来,若不是那身衣物,根本分不出那人是不是宝鹃。
宝鹊得知了这个消息哭了好久,她本来想去看看宝鹃,却得知宝鹃的尸体因为太过骇人,早就被丢到了乱葬岗。
陵容有些许难过,毕竟宝鹃前世今生都侍奉自己良久。
但更多的其实是庆幸,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整日防备,宝鹃不会再有机会来害自己了。
可是几天后,皇后突然以陵容晋位却没有分配新的宫女为由,将两名新的宫女送进了乐道堂。
这两个宫女,一个叫福子,一个叫杜鹃。
此时两个人正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含着的笑意却叫陵容觉得遍体生寒。
前世陵容一入宫门,那个叫福子的宫女就跌进井中死了,她只听过名字,未曾得见。
如今细细看来,居然和甄嬛有几分相似。
但只怕,这个宫女像的并非是甄嬛,而是那已经逝去的纯元皇后。
而那个名叫杜鹃的宫女,陵容再熟悉不过,她长着和宝鹃一模一样的脸,又或者说,她就是宝鹃。
“宝鹃……”
“小主,奴婢名叫杜鹃。”杜鹃行了一礼,她的一颦一笑皆与宝鹃别无二致,腰间甚至还挂着陵容亲手绣的香囊。
见陵容看着腰间的香囊,杜鹃立刻解下,双手捧着呈到了陵容面前,“这香囊是奴婢在浣衣局的井边捡的,绣着玫瑰色的杜鹃花,奴婢喜欢便留下了。”
“……”陵容看着那熟悉的绣工,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她又瞧了瞧杜鹃的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小主可是喜欢?”杜鹃把那香囊又向前递了递。
陵容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是伸手把那香囊接了过来,“这是宝鹃的,我亲手为她绣的杜鹃花,她说自己很喜欢。”
“小主还记得宝鹃,是她的福气。”杜鹃神色平常,似乎她真的不是宝鹃一般,“那这香囊,便交还给小主吧。”
“下去吧,照水会给你们讲这乐道堂的规矩,认真做事,赏是不会少的。”
见两个人都下去了,陵容把那香囊丢到桌上,她只觉得头痛的紧。
这宝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见她的样子便知道来者不善,不知道皇后给了什么任务,又会如何害了自己。
一定要找个法子把她打发出乐道堂,只要她在一日,自己就别想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