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孩子都幼儿园毕业了,你想气死我再生吗?」
孔筠筷子顿了顿,我哥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样子,伸出手搭在孔筠背后的椅靠上,应付着:「生,怎么不生。」
后来吃完饭孔筠提前离开,大概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换台,听我爸犹豫了一下,和我哥说:
「当年……当年执意让你娶孔筠是我不对,爸爸看走了眼,不过这婚是离不掉的,你要是不想和她生,出去找个你喜欢的干净的女人生下来抱回来养一样的,你最近不是又和那个苏蔓在一起了吗?你之前不是闹翻天要娶她吗?」
啪——身后一声闷响,水杯掉在地上又滚了数圈,孔筠怔怔地站在那里,应该是都听进去了。
我哥抬头和她四目相对,过了片刻,他移开目光,搭在孔筠空落落椅靠上的手微微握了下,然后脸色一点一点冷下来,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爸。
我哥这几年羽翼丰满,已经不受我爸的要挟和控制了,他其实沉下脸来的时候很吓人。
他问我爸:「你派人跟踪我,还是调查我?」
最后又是不欢而散,我感觉我哥其实是想走的,但他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站在那里的孔筠,走上去有些粗鲁地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上了楼。
我有些担心,过会儿也放下饭碗上楼了。
三年前他们吵得最凶的那段时间,我哥连着一个月都没回家,有一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在半夜上了三楼踹开他们卧室的门。
我在二楼,即使这房子那么隔音,我还是听见楼上的争执,我哥在质问孔筠究竟为什么嫁给他。
我没听见孔筠的声音,楼上的动静有点大,我怕我哥酒后闹出人命,犹豫片刻还是上楼去。
他们卧室的门没关,我哥双目猩红地掐着孔筠的脖子,孔筠就那样任他掐着,一点挣扎都没有。
我赶紧扑上去掰开我哥的手,我至今还记得,我向来眼高于顶意气风发的哥哥像街边落魄的流浪汉。
他说:「我一直以为你单纯,没想到一直扮猪吃老虎,是我走了眼。」
然后他撒手利索转身,后面就极少回家了。
我担心他们今天又闹出什么事来,上楼站到他们卧室门外准备推门的时候,听见孔筠问他:「你想离婚吗?」
一年前我哥将孔家债务还完的时候,曾经嘲讽讥笑地问过孔筠,债还完了,她已经利用完了他,如今是不是要走了,如果她想离婚的话他很乐意奉陪。
孔筠当时看着我哥,一字一句的很认真地说:「我永远不会和你提离婚的,阳泽。」
我哥愣了愣,然后不屑地笑了笑,说:「也对,毕竟你妈妈还在医院,每天上万的透析费用,你应该也拿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