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齐言彻说道。
乔玉妙起身,齐言彻便也起身。
在转身一瞬间,乔玉妙捕捉到齐言彻眉眼间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忧色,虽然唇边带着笑意,但是眉心有些拧着,似乎心中有什么事情担忧着。
他有心事,乔玉妙暗道。
按下心中疑惑,乔玉妙和齐言彻一起吃好了晚饭。
晚饭过后,乔玉妙说道:“言彻,今儿天气晴朗,外头夜色正好,这会儿刚刚吃好饭,肚子又饱得很,不如我们去园子里散散步吧,看看园子的夜景吧。”
齐言彻颔首倒:“好,去园子里走走。”
两人屏退了伺候的丫环小厮,手牵着手,走进了花园。
今儿是弦月,但是天气晴好,夜色倒也分明,夜幕笼罩,深黑一片,仿佛深邃的见不到底,又仿佛低垂的抬头就是。
弦月弯弯,月光清清。
乔玉妙和齐言彻在花园里的鹅卵石小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乔玉妙偏过头,仔细观察了一下齐言彻,确认了他眉宇间隐隐存在的忧色,终于开口问道:“言彻,公务上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齐言彻一滞,他并不是一个把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别人一直都觉得他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他些微的心事便被她看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他在她面前,特别放松,所以心中有忧思,便显现出来,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特别细心,些微的差异,她都能看出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让他心中一暖。
手里本来轻轻握着素手,便一下子握紧了:“倒不是公务上的事儿,而是朝堂上的事儿。”
果然有事,乔玉妙侧过头:“朝堂上是怎么了?”
“朝堂上的事,两件事。”齐言彻道。
“哦?两件事,哪两件事?”乔玉妙也捏了一下齐言彻的手,用拇指在他粗糙的手背上握了两下。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说。
“自从万卷书图书馆结案之后,朝堂便起了变化,”齐言彻说道,“朝堂上的文官一向是分为两种的,一类是世家出身的,一类是科举出身的。皇上一直在其中做着平衡,谁也不能压过谁一头,倒也一直相安无事。但是现在……”
齐言彻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却是不同,因为万卷书图书馆被冤结党营私一案,是簪缨世族的宣平侯府陷害了很多科举出身的文人,如今冤情昭雪,结党营私一案也已经结案,却让那些科举出身的人,对世家更加不满。
现在朝堂上,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自发的针对世家,处处针对世家。”
“那,”乔玉妙问道,“那些世家出身的官员又如何?”
“京城众多世家,在朝堂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对朝堂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了,”齐言彻接着说道,“世家在大景朝的朝堂上日渐式微,我看他们是不会甘心的,有时候,这些世家也会在朝堂是反击。皇上是个明君,朝堂也十分清明,以前上朝的时候,朝臣们虽然也会偶有矛盾,但是基本上还是和气太平的,至少面上都还是过的去的。”
“那眼下这朝堂?”乔玉妙问道。
“时常针锋相对,剑拔弩张。”齐言彻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乔玉妙说道。
齐言彻看着乔玉妙,安抚着说道:“我虽然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不过却是因军功而得的,而且我也算不得文官,所以朝堂上的这场纷争,说起来,倒也与我无关。只是朝堂如今的情景,实在让人忧心,我看皇上心烦的很。
先是万卷书图书馆的冤案,又是朝堂争斗的厉害,皇上这两日头发都白了不少。”
乔玉妙点头说道:“恩,原来如此。”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便走了进来。
“玉妙,走累了吗?做一会儿吧。”齐言彻把乔玉妙拉近凉亭里,把她拉到凉亭的座位上,让她坐下来。
“还有一件事呢?”乔玉妙好奇的问道。
“还有一件事,算起来就不是朝堂的事情,还是大景朝的事儿了。”齐言彻说道。
“那么大的事情?北边的鞑子又来犯了?”乔玉妙问道。
“不是,北边的鞑子已经被打的元气大伤,想恢复元气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哪里来的力气,进犯我大景朝。”齐言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