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舍沸腾了。
「靠楠楠姐你哪来的男朋友?从天而降的?快给我也刨一个!」
「我就说这四年你怎么繁花不入眼,原来早就有对象了——」
我无奈道:「……上个学期刚在一起的。」
其实再次相见的第一个暑假。
沈霖在落地窗前给我讲解习题的时候,就侧过头看了我很久,然后试探问道:
「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只能实话实说:「算……有吧。我妈急着把我许出去,相亲呢,最近都快定下来了。」
后来的那个寒假,我讷讷地说「你来晚了」。
那天傍晚,路边车辆扎着积雪而过,昏黄的车灯在逐渐暗淡的天色里徘徊。
沈霖的脸被忽明忽暗的灯火照得分外温柔。
他也不失落,笑了笑:「可惜了。」
再后来,热搜引爆的那个夜晚,我因为照顾江敏,匆忙之间把手机落在出租车上。
沈霖打我数个电话没有打通,连夜坐飞机回到省城,再坐高铁找了回来。
他在医院走廊寻到茫然失措的我,半蹲下来,认真对我说: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楠楠,看着我,学弟不会有事的,你们都不会有事的,我来帮你联系律师,好吗?」
很多人都是我的星星。
一闪一闪,放光明。
但沈霖不一样,他是最温柔最耀眼的那一颗,
像亘古永恒的启明星。
跟着他,我永远不至于迷失于半途。
不过我大一那年,沈霖就因为交流去了北美。
后来研究成果不错,导师又让他留下来读了几年PhD。
因为疫情,他没办法每年回国。
于是,我们只能继续通过网络交流。
就像那三年,谈论北大生活,谈论提升个人效率的作息表,谈论歌德的诗,谈论《爱死机》第二季什么时候出一样——
不过如今,逃脱了零碎和沉重,平常的文字对话竟也慢慢有了诗和远方的味道。
有清华园子里绚烂的春景,有情人坡前垂蔓的紫藤萝,有处理芯片冷凝失误被学姐弹了脑壳;
有天文学复杂的公式定理,有答辩时教授们苛刻的盘问,有黄石公园的野狼,有北极站的极光,也有沈霖给我看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