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b韩玄道自皇宫一处侧门离宫之后,在天尚未亮之前,便已经赶回了自己的户部尚书府。
白异的龙骧营兵士,如今驻守皇城各门,但是乾心殿等多处宫殿的守卫,却是从忠义营抽调的精兵,恰恰不属于白异管辖。
至若皇城各门,虽然都是守卫森严,但是韩玄道却早已经双管其下,以所谓皇帝的密旨及重金赏赐买通了一道侧门,他进出皇宫,却是神不知鬼不觉,并无几人知道。
户部尚书府的书房之中,韩玄道靠坐在楠木大椅子上,双目紧闭,双手搭于胸前,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只是小片刻后,户部尚书府的管家,韩玄道的心腹干将韩隐便在书房内室外恭敬道:“老爷,人到了,有消息送来!”
韩玄道眼睛豁然睁开,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中年人在韩隐的带领下,快步进了内室,在韩玄道的书桌前单膝跪下,恭声道:“卑职穆信,参见韩大人!”
韩玄道淡淡道:“起来说话!”
穆信恭敬道:“谢大人!”缓缓起身来。
这穆信四十余岁年纪,脸庞瘦长,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能干的味道,此时他的神色恭敬无比,显示出他对韩玄道的敬畏。
此人却正是东花厅一处内务处的主事,最早是在西花厅办差,后来秀公主组建东花厅,两年后西花厅厅长薛公颜离世,大批的西花厅吏员转投到东花厅旗下,这穆信便是第一个投奔东花厅,而且得到重用之人。
韩漠入京之后,担任西花厅厅长,因为饷银之事首次到得东花厅府邸,便曾出手教训过穆信一番,此人却是与韩漠颇有芥蒂。
穆信在东花厅担任一处内务处主事要职,固然有他投奔最早的原因,而他本身的能力,却也绝对不弱。
穆信投奔东花厅之前,在西花厅甚至担任过四处的司长,那是西花厅的核心精英,能够入薛公颜的法眼,这穆信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
韩玄道打量了穆信一番,才微微笑道:“穆信,人到了哪里?”
穆信躬身道:“回大人,入了临阳关之后,卑职部下的人便一直暗中护卫,韩大将军从临阳关一路快马加鞭,已于今日黄昏时分抵达到燕京城北五十里处……!”
韩玄道抚须道:“如此说来,此刻他应该已经进京了?”
“卑职不知。”穆信脸上显出一丝惶恐,“下面的人禀报上来,经过一处树林,韩大将军和手下人入林歇息,下面的人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盯着。可是等了两个时辰,都不曾见里面有动静,后来有人入林打探,却没有发现韩大将军的踪迹……他们只能飞马来报,卑职得到消息,便立马前来向大人禀报……卑职无能,请大人降罪!”
韩玄道眉头微皱,很快便舒展开来,淡淡笑道:“此事怨不得你。韩漠身为西花厅厅长,你手下的人一直跟着他,只怕早就被他发现,他若想甩开,法子不会少……他性子顽劣,或许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既然已经抵京,总是要回来的,不必再暗中保护了。”
“卑职得令!”穆信拱手道。
韩玄道随即又问道:“京中其他官员可有异动,特别是……那两座府邸?”
穆信道:“并无异样,卑职的人一直都是暗中严密盯着,但有异动,卑职会立刻禀报过来!”
韩玄道叹道:“圣上龙体欠安,多日不朝,正是非常之时,本官身为内阁首辅,不得不多加小心。前方攻魏,燕京城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异动,后方若不稳,前方十多万将士将陷入危难之中啊!”
穆信道:“大人兢兢业业,忧国忧民,卑职钦佩!”
韩玄道淡淡一笑,微一沉吟,终于道:“秀公主隐退,东花厅群龙无首,这段时日,全靠你穆主事维持……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穆主事,本官准备这两日便入宫求圣上下旨,擢升你为东花厅厅长,如此一来,你更可为国效命,尽忠圣上,你看如何?”
穆信立刻跪下,感激道:“大人如此厚恩,卑职没齿难忘。大人但有所命,卑职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