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御往门口走,“谁喊往他脸上捶不会?”
俞淅走到门口,蹲下来换鞋,“我不敢捶。”
邰御冷笑一声,三两下换了鞋,“也是,你也就敢在我面前横。”
俞淅是想要对这句话做出一定的反驳的,但她很快意识到,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她确实只敢在他面前横。
她没有予以任何辩解,手放在门把上刚要往下按,被邰御提溜住了。
她抬头,和旁侧的他对视。
他静静地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了?”她问。
邰御拨了下她额前的碎发,“没人给你撑腰的时候收敛就算了,现在有了,就要狠一点,谁都不用怕,听到没?”
撑腰?
谁?
他吗?
那确实撑。
俞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一场春雨一场暖,天气终于真正意义上的越来越暖和了起来,俞淅也终于肯舍得脱掉她的围领,重新给脖子点自由了。
迎来了四月,大家的兴奋都在即将到来的清明节上。
因为连着周一,所以一连可以有三天假期,这对于高三生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俞淅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假期不抱过多的期待,不过这次的平静里,却是多了些别的内容。
清明节,要上坟。
从被向园接到宛市来之后,她就没有再去看过她的第一任养母师婕了。且不说师婕的墓碑远在北港,就算她在宛市,向园也决不会同意她去看师婕的。
俞淅想,不管怎么样,师婕给了她一个家,尽管那个家不完整,但那终归是家。
对于俞淅这样从小缺爱,没有庇护的人来说,那简直是莫大的感激。
所以想去看她,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想看是一回事,真要大费周折地去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如果有那样不顾一切的勇气,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发什么呆呢?”
桌子被敲响,俞淅抬头,见邰御正站在她桌子旁边,一边帮她收拾书包,一边睇着她。
俞淅眨了眨眼,扯出一个些许牵强的笑,“哦,没什么。”
邰御把她书包拉链拉上,“有什么就说。”
俞淅黏着校服手腕处的魔术贴玩,喃喃道:“清明节到了,我想去看一个人,但是太远了。”
邰御很简短地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