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不算明朗:“干嘛?”
邰御本来已经消下去的那点气,又瞬间被她这毫无感情事不关己的两个字给激起来。
但她那个样,他又实在不想花心思去非逼她又怎么样。
他拽过她手臂往外走,“懒得和你计较。”
俞淅立即瞪圆了眼。
还懒得和她计较?
难不成一声不响就翘课消失的人是她吗?他凭什么和她计较?!
俞淅想甩开他的手,但又怕动静闹得太大会被别人看见,所以只能一张小嘴叭叭叭地攻击他:“什么叫懒得和我计较?该计较的人明明是我好吧?我都很给你面子出来了,你倒还高高在上地赦免我了,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和我计较啊!”
眼见走到石桥上来了,没什么人了,俞淅用力甩开他的手,人因为反作用力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方便她和他保持距离。
邰御静静看着她,舔了舔嘴角,“你要和我计较什么?”
俞淅嘴快:“当然是计较你消失一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都不和我说一声!”
树上停息的鸟似是被吓到,叽叽叫了两声,振翅隐入更深的林中。
徒留几声渐次微弱的回声。
邰御扶着脖子,左右抻了抻,“这么关心我?”
俞淅唇蓦地一抿,牙齿在里头上下打架地咬着,讲话磕磕巴巴的:“我是觉得……觉得你、你太不、不……”
她说不出来了。
本来她自己就半清楚半糊涂的,现在又让她和他说明白,她怎么可能说明白?
她头低下去,看自己毫无新意的鞋尖,拒绝再和他进行任何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
时间就这样缓慢而无意义地流淌着,仿佛来到另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节点。
俞淅的秒数到三十开头时,她的手被拉起来了。
她还穿着白天没有换下的校服外套,袖口本来就有些长,她又因为紧张把手缩里面,所以半个手背基本上都被校服给裹住了。
因此邰御其实也没有碰到她的手。
就只是隔着校服牵着她。
某种意识告诉俞淅应该把手收回来,但在这“某种意识”控制她的行为之前,她的双腿就已经率先跟着他走了。
一路无话。
邰御将门打开,把她人往里推。
俞淅弯腰脱鞋,又穿上拖鞋,刚往里走了两步就感到不对劲了。
本来很宽敞的客厅现在显得有些逼仄了。
——客厅中央,摆着一个东西。
只肖一眼,俞淅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了。
但她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就只是像被定住一样地站在那。
直到身后的门被关上,邰御走了过来。
见她杵着,他不咸不淡地问候:“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