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请告诉我家在何处。
我家啊我家,
分开红海绕过利比亚。
抽一袋水烟,
系一方头巾,
黑眼瞳瞳,
说着情和热,
我的利比亚贝壳,
星辰坠落。
歌词一点也不晦涩,有些古典的味道却又和现在流行的中国风曲子有些不同,别有一番阿拉伯音乐的特色。那样的曲调,那样的唱词配在一起,似乎真有一个沙漠中那样的阿拉伯王子在弹琴为深爱的女子吟唱。
桑无焉无意间看到后面的制作,排在最前面的是简短的四个字:
词曲:一今。
(2)
桑无焉总觉得瞧着“一今”两个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也没多想,洗洗就睡了。
可惜刚到凌晨,桑无焉就被三楼老太太养在阳台上的公鸡给吵醒了。已经折腾了很多天,就是不知道老太太究竟准备什么时候把那只鸡炖来吃。
桑无焉蒙住头继续睡,可惜那只鸡就像吃了兴奋剂,一个劲儿地引吭高歌。然后,手机响了。
桑无焉看到来电显示的是魏昊的名字,心跳一下子加快,竟然不知道接还是不接好。
她又不敢掐,铃声就这么翻来覆去地响,老半天才安静下来。
还没等她松口气,电话又一次响起来—还是魏昊。
“这人也是,不知道大清早人家要睡觉吗?”程茵说。
“是啊。”她皱了皱眉毛。
“接吧,又不吃了你。”
“凭什么呀!”桑无焉说着紧张地将电话捂在被子里,用以降低噪声。
电话又断了,接着又响。
桑无焉干脆再在上面加了个枕头将手机捂住,过了很久铃声才消停下来。
可是,好好的一个没有课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清晨就这么被糟蹋了。
桑无焉绝望地爬起来,穿衣服,在屋子里发了一会儿呆后下决心一个人出门到小西街去吃她垂涎已久的小笼包。
这样的清晨,除了急急忙忙赶早自习的高中生,街道上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大多数商铺都还没有开门。
洒水车唱着歌在路上缓慢地移动。
桑无焉走在路上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情挺好。以前早起不是为了赶电台就是为了回学校,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闲散悠闲的感觉了。
于是,她从包子店吃撑了肚子走出来,一拐进了公园。
公园里则热闹多了,做操的,跑步的。
湖边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儿,居然跟着一群老年人有模有样地学太极。她看着那小孩儿笨笨的可爱样就乐了,干脆在路边的椅子坐下来。
也许今天会是个好天气。虽然才九月底,但是暑气已经下去了,就这样坐在露天的椅子上,清风徐徐,神清气爽的,甚至还觉得有些凉。
远处的天色渐渐明朗起来,初晨的阳光开始渐渐穿透云层。
旁边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桑无焉刚才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在那里,一个人朝着湖面,静静地闭着双眼。大概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好,于是她忍不住偷偷地多瞧了两眼他的侧脸。
他的唇色很浅,一副薄唇抿得紧紧的,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有些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