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是奇怪,天也没变,地也没变,燥热没变,环境没变,还有那么多的槛拦在眼前,但虞安就是觉得什么都变了。
她去店里的时候,都忍不住蹦跶着去的。蹦跶了会儿发现不对,立刻收回上一刻的荡漾。
对,荡漾。
虞孟清对这点感受最深。
她在灯下复习做卷子,虞安跟往常一样对账,货物清单和一日收入对不起来,想了一会儿虞安记起来了,一拍大腿。虞孟清看了她一眼:“姐怎么了?”
虞安的铅笔在手指间来来回回,用带橡皮那一头戳了戳头:“忘了,今天收了张五十的假币。”
虞孟清:“五十?!”
她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见虞安捂着额头笑了,笑得莫名其妙:“我靠,我怎么这么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我真的太蠢了。”
虞安笑完了无奈摇摇头,划掉几个数字:“算错了算错了,重新算。”
洒脱的不像她。
虞孟清瞠目结舌。
但这点毕竟没影响到她,令她崩溃的是顾老师也明显智商下降了,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不跟她一边了。
这段时间虞安心疼虞孟清小升初的考试,除了伙食上下血本,她还在白天蹲店时研究出来音乐对人精神的影响。虞孟清经常八九点的时候,写着写着砰倒头变睡着了,因为白天实在太累,晚上也睡不饱。所以虞安想出来一个好办法:买了个扩音器和小音箱,BGM响彻整个家。
放音乐刺激刺激其实没什么的,主要是虞安对背景乐和刺激的理解都有点偏差。
她放《雏鹰起飞》。
无限循环那种。
虞孟清听得差点哭了,她终于抓到了机会趁奚清楷在的时候投诉,然而她敬爱的顾老师完整的,淡定的听完了不说,竟然赞同虞安这Sb选曲。
“旋律提神,背景乐抓耳,男声很有特点,和你的学校生活也息息相关,很适合。”
神他妈息、息、相、关。
虞孟清哭都找不到地方,眼看着虞安非常满意且喜滋滋地去开电视了,显然是觉得自己的创意很天才。只是男人收碗的时候,奚清楷路过那一刻往她手里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小物件。
虞孟清溜回房一看,一对耳塞。
……行吧。
经过这事后,她是十万分确定了。
绝对有猫腻。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事,虞安的变化也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哪天她做饭,那她吃完后把碗一搁,绝对不会再进厨房的。可现在不管虞安西部洗碗,她都会去厨房帮着收拾。
虞孟清有一次偷偷看过的,他们俩的背影倒是正常,站在水池边一个洗碗一个洗抹布,时不时搭两句话,虞安有时候会扭头看着他,倾听的很认真,被逗笑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仰头大笑,头会自然倾到奚清楷肩上,笑得人都在抖,奚清楷偶尔会很轻地回蹭一下,眼里和唇角也熠熠生辉。
他们甚至不用站在一起,或靠的很近,虞孟清只要抬眼,十次里八次他都在看虞安。
带她出去吃雪冰的时候,接她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给她辅导作业的时候(所以为什么一道题要两个人一起想果然姐姐不可能是她的了虞孟清真的想哭),而奚清楷以前很少在家里吃晚饭的,最近不仅吃晚饭,还会跟她一起看饭后新闻。
虞孟清在临考前半个月真的想确定这件事,挑了个奚清楷不在的晚上,把英语试卷做完以后认真地跟虞安说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