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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着申泽,抚慰着申泽,也抚慰着自己。
申泽制造出来的动静太大,他们身处的又是几条街巷的交叉口,刚刚血腥暴力的一幕吸引了许多不怀好意的雇佣兵、割肾客。
与SGPD暴恐部门管辖下的其他几个城区不同,翡翠湾处理赛博精神病的方式非常符合城区特色——砍下那疯子的头,随便找个不死鸟的场子领赏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怕亲眼看见地上那具尸体被锤爆脑袋,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按捺不住,直往两人跟前凑。
申润伸出右手,手腕处的袖剑弹出,锋刃在四周灯箱的映射下迸出冷光。
几个雇佣兵被寒芒晃了几下眼睛,看清那柄独一无二的植入武器后,他们的步伐像是被冻住一样,原本肆意张扬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恐惧。
在翡翠湾,没有人不认识这柄袖剑,无论是偷渡客、流浪者,通缉犯亦或是亡命徒,从踏入这片土地开始,每个人都被告诉过关于这里的两条禁忌。
第一,别惹身上有不死鸟纹身的人。
第二,别惹右手腕嵌着袖剑的东方男人。
“申…申哥……”
几人的五官都开始抽搐,“对…对不起,我们,我们不知道是您……”
申润抬眼看向他们,脸上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他一眼,我把你们眼睛剜了。”
人群如鸟兽散,再没有人前来打扰,他们就这样沉默的、长久的在朦胧细雨中拥抱着。
*
等到申泽的情绪稍微缓和一点,申润才牵着他的手离开。
去天琴座的路上,申润攥着方向盘的手不停向外冒出冷汗,他抿着嘴,余光落在副驾驶的青年身上,“你上次注射抑制剂是什么时候?”
申泽的回答只有简单的一个单词,“忘了。”
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能忘了?申润的额头突突直跳,他猛踩油门,达摩克里斯疾驰出一道残影。
意识体的存在让他可以一心二用,他一边开车,一边进行网络活动,到达天琴座顶层的同时,人工智能雅典娜也将申润需要的东西通过不死鸟的渠道送了过来。
打开门,申润替申泽脱掉身上沾了血的风衣外套,申泽像个陶瓷人偶一样任他摆布,过程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哥哥。
他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却放松了不少,只有眼瞳还在不住颤动着。
信号灯的红光透过短袖纤薄的布料映射出来,点点血迹分外惹眼,申润干脆把这件衣服也替申泽扒了下来,露出白皙精瘦的腹肌,以及过于明显的义体改造痕迹。
再次见到弟弟满是高精度义体的身体,申润的心脏像是被人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