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情景实在太惨烈,我连回忆都不敢,更加不愿再描述一遍。我也怕吓到同行的一些胆子小的女孩。
我已经不知不觉在猛烈地摇头,“半烟,你们什么都不要问,我们现在就回去好不好?王子墨既然坚持说他表弟在这里,那我们报警好不好?让警察来找人,我们快回去吧。”
李青最先说:“天星,你在害怕什么?你放心啦,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保的能力。不会拖后腿的。”
“劳师动众,现在不好容易到达目的地,还睡了一个晚上。你在这个时候让大家都回去?”苏白有些不屑地说:“胆子这么小,当初就不要随便答应来救人。”
我对这个能在吊机上跟女孩做那种事的苏白完全没有好感,跟他杠上一般说:“谁让你跟来的?我胆子小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大男人,像条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们算怎样?”
谭晓悦拉我的衣袖,低声说:“天星,你对白大哥客气点嘛。”
以前怎么没发现晓悦有重色轻友这种缺点。
看在晓悦的份上,我哼了一声没再跟苏白抬杠。
因为我突然提出要回去,但李青和苏白说什么也不肯在这种时候走,其他人则保持沉默地两边观望。
最后,我不得不把那个恶梦说了出来,企图激发大家的恐惧心,都同意赶紧回家。
小喜捂着脸说:“天星,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太吓人了?”
苏白嗤了一声,“愚蠢无知,这种梦都信?”
除了半烟,所有人都认为我太夸张。他们一定认为那只是一个梦,根本不必过分过意。
于是,我们几个人在三棵巨树前逗留了大半天,直到中午十二点还没有商量出个统一的结果。
最后,我鼓着气说:“既然你们不怕死,那你们进村好了,反正我是不可能进去的。我走了。”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要离开,半烟拉住我,沉声说:“小七你看那边。”
我顺着半烟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那几棵碍眼地巨大到无边际的树身,什么都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树身上,有一群孩子在河边嬉闹追逐的情景。但很快,那些嬉闹的孩子被人关押起来,每天都有一个孩子被人带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我甩甩头,那些景象就消失不见了。
很短暂的时间,也许都不到一分钟,但我却在树身上看出了孩子们几年的光景。
这些孩子,最小的也许只有两三岁,最大也不过十五六岁。不知道为什么,我直觉这群孩子里,一定有王子墨的表弟。
我看了看其他人,全都怪异的看着我,也许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盯着树身发呆。
最后,我看向半烟。
半烟明白我的目光,压低声音告诉我:“不是幻境,更不是鬼魂阴灵作祟。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被这几棵树身记录下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也许我们看到的,是这几棵树的记忆。”
“真是逆天了,树居然还有记忆?”我顿时有点呆:“天呐,难道它们都成精了吗?”
“也许它们真的是树精。”
半烟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在开玩笑。
我忍不住朝那几棵树走过去。
小喜拉住我,低声说:“天星别过去。”
我刚刚描述的那个恶梦,也许胆子小的小喜信了几分,所以她才会害怕我靠近那几棵邪恶的树。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