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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视感来得毫无征兆,他只能想到过去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们有没有一起来过这里?”
他握得不紧,明蔚稍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没有,从来没有。”
那是他想错。
沈遐再度跟在她身后,明蔚一个人走在前头。他有些走神,注意力分散,将购物袋的绳子往手腕上带,掏出手机看消息。
即使休了假,这些天工作消息也收了不少,他有时往前翻聊天记录,会对处理公务的自己暗自咋舌,哪里学来的那些内容。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抬头张望时,明蔚不见了。
沈遐心里一跳。
他急急向前赶去,侧步绕过许多个漫步谈话的当地人,穿行过纷乱的树影。斜阳从街道的另一边打过来,将他的影子映在古老的欧洲白墙上。
岔路口。
靠直觉还是先手机联系她?沈遐没确定好,被喊了一声名字。
他循声看去,明蔚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手上拿了个颜色鲜艳的冰激凌。
“走这么慢。”她将冰激凌递给沈遐。
“给我的?”
明蔚没好气地说:“我能吃吗?”
看来是一下午陪玩的酬劳。
沈遐道谢,接了过去,“什么口味的?”
“树莓。”
这里的夜晚是深紫色的,建筑物零碎的灯盏汇聚成涌动的河流,高悬的月轮将周遭的云层照出温软的乳黄色调。
沈遐这一次在浏览器搜索时,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蔚沈遐”
离婚的官宣简明扼要,寥寥几句,双方发文承认已于某年某月因感情不合而离婚。
由此发酵的评论倒是不少,大多是针对沈家家世大做文章。
有媒体文章将当初的婚礼照片用作配图,浅白色的沙滩上,明蔚披着头纱,没看镜头,不知道对着哪里笑得弯起眼睛,旁边的沈遐比她高出一个头,侧着头很专注地看她,距离挨得很近,是自然流露的亲密。
整个世界仿佛向下沉降了几寸,光线微不可察地扭曲颤动,咸湿的沙砾穿过屏幕扑面而来,而窗外的月光忽而变得冷酷惨白,犹如死尸的皮肤。
沈遐安静地放下手机,闻到自己口腔散发的树莓香气。
一身班味的我,拒绝工作的你
拍摄如期进行。
化妆期间,本在外面的沈遐忽然撩开门帘,探头问:“明蔚?”
明蔚吓一跳,条件反射地背过身,原本撩起的T恤下摆松松落下,挡住裸露的肌肤。
“干嘛啊?”
沈遐摇了摇手上的眼药水:“Yvonne让我拿给你。”
明蔚噢了一声,姿势还是僵在那里,没打算动:“帮我放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