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关闭了电脑,走到了我身旁。
「醒了?想吃点什么吗?」
我摇摇头。
「裴寂,我活不长了。」
「就算你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我最多活半年,而那已经是极限了。」
「你留不住我的。」
裴寂站在我床前,他背着光,半张脸都陷在阴影里。
好半晌他都没说话。
隔了好久他才开口。
「我叫人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给我好好吃饭。」
说完他没再看我,出了病房的门。
我看着他走出去的方向,出了神。
从一开始,我和他就是不可能的。
在我有方法回家的情况下,我不可能为了他而放弃我的爸爸妈妈。
就算归家的这条路再痛苦,我也不会放弃。
我怎么舍得,让那么爱我的人难过。
所以我保持绝对的理智,绝不动心。
那天之后,裴寂很少出现在我面前,但他会派人时不时来告诉我国内的情况。资料很详细,还带有一些视频。
他明白我想知道。
虽然,我自己也有法子知道。
徐家公司裴寂已正式控股,成为徐氏公司掌权人。徐慕寒死咬着不肯让出手上的小股,他手上的股份还是当初徐父早早留给他的。
但裴寂这人是绝对不会留着徐慕寒继续在公司里的,至于他要怎么做,就不关我的事了。
徐慕寒离开徐氏,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徐母疯了,得知这个消息我并不意外。
因为在徐父出事前,我已经开始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喂安定,或放在水里,或放在汤里。
此类药物,对神经有着一定伤害。会使人产生幻觉,精神异常。
我跳海那天,徐母也听到了,她紧跟着徐慕寒找到了我跳下去的地方。
徐慕寒报了警,警方却只找到了我的手机和一些被咬碎的衣服碎片。
他们以为我真的死了,尸体沉在海里被鱼蟹吃了。
历经丈夫瘫痪,儿子与养女偷情被爆,女儿患癌跳海,尸体只能被鱼蟹吃掉后。
徐母整个人都垮了,再也没有了当初优雅的模样。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是我给她留下的一封信。
信中述说了原主的不公,同时也是在告诉她我至死都不会原谅她。
而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有弥补的机会了。
我在信中问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