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嫌他黏,推他,“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他却更贴着她,凑着她:“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不管我了,你不要我了。”
“哎呀,你不要这么粘人行不行?我要走了。”秦惜又使劲儿一推,却不料一用力,就将他推倒在地。
褚南州摔倒了,还抱着她给他的东西,“惜惜,你为什么不要我?我不好么?”
“你挺好,但是,你不是我想要的。”
他这么弱,这么笨,根本没必要搅和进这要命的事。
秦惜掉头要走。
“惜惜!你别扔下我!”他又想爬起来,去跟着她。
“你滚啊!”秦惜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打在他身上,彻底狠了心,掉头跑去与李孤芳汇合了。
她没看见,身后远处,褚南州屈着膝,歪坐在地上,既羞恼又不耐烦地晃着脖子,又喊了她一声。
“惜惜……?”
然而没有回应。
他直到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晟朝使者,声势浩大地到了孤山院。
不但抬来的聘礼从山脚下一直绵延上半山腰,还抬了一只空的龙辇。
而与此同时,一支二十万的黑铁衣大军,就陈兵压境。
迎得公主,两国结永世之好。
迎不到公主,北雍顷刻国破。
当孤山院的一众师生,看到那趾高气昂的使者,在饱受欺凌的褚南州面前跪下,高呼万岁时,便知这场死局已定。
有人偷偷去给李孤芳报信。
此时,秦惜与李孤芳已经逃进了深山。
他们到底年少,以为只要不投奔任何人,就不会连累任何人。
月夜里,山里野兽嚎叫,怪鸟在头顶的树上呜呜叫。
可秦惜知道李孤芳身手好,一点都不怕。
她抱着膝,与他坐在河边,想了好久,忽然道:“我们成亲吧。”
李孤芳正往河里扔石子解闷,被她这一句话,惊得差点掉进河里去。
他眼珠儿转转,“有……有必要嘛……”
虽然这么说着,强作镇定,可一颗心早就被一只小鹿撞得东倒西歪。
秦惜认真道:“我听说,晟朝人最看重礼教,女子名节尤其重要,楚藏弓是皇帝,不会要一个嫁过人的女子。”
她用力抿着唇,“所以……,我想,我们成亲吧。”
李孤芳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她就喜欢骗他玩。
“你怎么不嫁旁人?”他嘀咕。
“这儿没有旁人。你总不能让我去嫁旁边那棵树。”
李孤芳眨眨眼,“可是,我堂堂北雍宸王,本可以妻妾成群,若是娶了你这个公主,这辈子便只能有一人。倘若你只是拿我儿戏,我岂不是亏大了?”
秦惜用肩膀撞他,“我永圣端康公主主动说要嫁你,你很亏吗?”
他当然不亏。
他有些偷着乐,偏头睨着她,“你知道嫁人是怎么回事吗?”
“不就是拜天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