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下颌被人抬起,四目相对,看着顾南殇眼底的冷意,简直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他一时竟忘了,现在身边的这位不正是雍王本人吗?
“本王如何,宝贝儿不是比他们那些人要清楚是多了!”顾南殇看着简直,刻意的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那你……你也没成婚啊?”简直见自己没法逃开顾南殇的手掌,只能下意识的把视线转向别处。
滚烫的触感,更是让他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成婚?”顾南殇突然笑了起来,“宝贝儿是想本王成婚,若是本王娶了王妃,你会难过?”
想他娶妻,除非简直肯嫁。
闻言简直心头一紧,脸颊不自觉地微微发烫,他没想到顾南殇会这么问。
当初知道沈青轩就是顾南谨的时候,得知他在池乐的静王府里,早就有了无数姬妾的时候的那份酸痛竟到现在似乎才真正的让他体会到了。
更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到这时候才会因为这个假设而感到酸涩。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仍难掩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为何要难过?你我之间,不过是……”
不过是交易。
他的卖身契还在顾南殇的身上。
他不过是一个他呼之则来挥之则的玩物罢了。
他成婚不成婚,与他何干?
“不过是什么?”顾南殇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期待,可是在看到被自己抬着下颌的简直,眸中隐隐含着水雾,眼尾甚至起了丝微红的时候,一时便又觉得自己似乎又想要他了。
他抬着简直下颌的手,手指慢慢上移,抵在他的眼尾,轻轻的摩挲着,替他抹去眼角的微润,“宝贝儿不委屈,夫君只疼你一人。”
简直被顾南殇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措手不及,身体微微一颤,想要避开,两人却实在是贴的太近了,避无可避。
他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更多,可眼眶中的温热却越积越多,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殿下……”简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您……您这是在做什么?”
何必跟一个交易的玩物说这些,会让他当真的,他会忍不住想要让他独属于他一个人。
“怎么越说越哭,本王不说了,宝贝儿,不许哭了,哭的我心都乱了。”顾南殇如何会安慰人,拇指替简直抹去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心疼的说道。
简直很少有这样的软弱的时候,除了在床上被他欺负狠了之外。
这会儿见他哭成这样,当真如他说的那般,哭的他心都乱了。
不能哭吗?
也是他才将琦国赶了回去,又攻下了西平,如今南宁也马上就要臣服于他,这都是喜事,怎能让他一个前朝旧臣这样扫兴。
“宝贝儿,你还未告诉为夫,那些谣言可否相信?”顾南殇对于自家媳妇儿竟听信他的谣言这事,是怎么也不肯轻易放过,非要简直亲自承认他的厉害之处。
“你……我……”简直闻言止住泪,满脸羞红的埋在顾南殇怀里,这话让他怎么说。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逮着人在床上狠命的欺负。
一欺负起人来就要大半夜不能睡,他又没有跟过别人,哪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