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了?」李承珣走近我,轻轻地探了探我的额头便收回手,「有些烧了,怎可憋着?」说着就转身出去吩咐外头候着的侍女。
声音轻柔温和,女儿家却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太美,以至于,有距离。
吩咐完了便抽了我架子上一本书坐在一旁看,长睫垂落,看着有些温柔。
「不喜欢喝药。」我皱了皱眉,回他怎么憋着的缘由。
李承珣听了唇角勾起:「我吩咐了带些蜜饯,姐姐还是乖乖喝下吧。早些好了,今儿都没来陪我读书。」语调轻柔,但我恍惚间觉得他有些委屈。
「明天就能陪你了,我身子好着快呢。」我出声安慰,毕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这人自然看着我笑说好,玉似的脸温柔得好似云。
大夫来了,药也吃了,觉也睡了,还是乏力不见好。我正有些疑惑,脑子里却像被什么提醒似的:「教他寡廉鲜耻,滥杀无辜。」
整个人僵住。
不完成,便会这么衰败下去,是吗?
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机?
可惜脑海中空荡荡的一片,毫无回应。
明白如今的情况,我费力地从榻中爬起来,换好衣裳遮住病容,撑了一把青色油纸伞,顶着绵绵细雨,去了李承珣的院子。
窗子开着,李承珣笔直地坐在桌前,点点雨丝吹进去,把这人衬托得跟画一样好看。
「承珣。」我隔着窗子出声喊他。
他抬起头来,穿透轻雾丝雨,墨色的眸子里蒙蒙一片,叫人看不出半点心思:「姐姐进来吧。」
我不知要怎么毁了他。
教他寡廉鲜耻,滥杀无辜,可不就是毁了他吗!
面前这人,我经年雕琢,终于由顽石变作温润美玉,如今又要将他掷入烈火灼烧,情何以堪。
我没进去,走到窗前,微微地倾斜着青伞看他:「承珣可有什么想要的?」
李承珣本就一错不错地盯着我,如今听了我的话,狭长的眼睛弯了弯,酝出明显的笑意:「如今便很好了。」
你别无所求,我怎么能叫你求而不得。
听得我心里起了一丝烦躁,偏偏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