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不是没有,那就好。
「那就好好读书吧,春闱在即,好好准备。」
明白了李承珣对我的孺慕之情后,我对于亲事倒也积极起来。
长公主为我相看了南伯侯世子傅子殊。
傅世子同李承珣气度有些相似,都看着轻雾蒙蒙,雅致温润,唯一不同的是,李承珣长得更为精致些,带有三分病弱怜态;傅子殊则在温润上再添温润。
今儿恰好是灯节,日薄西山之时,我便出了府去打算与傅子殊游玩,恰好遇到了刚结束春闱的李承珣。
这人一身青衫,修长的手若无其事地磨搓着腰间挂的青玉,被织锦似的晚霞照着,竟然添了几分瑰丽,倒不像是人间能瞧见的风景。
相处太久了,光是一打眼我就看到了他眉间藏着的情绪,那是崩坏的:「承珣怎么了?」我有些担心地发问,可真不想他因着我而春闱失利。
「姐姐,你没有等我。」他平静地开口,几乎毫无起伏,但我却听着有些凉。
考完出来,旁人的亲人都簇拥着,只有我一手养大的弟弟,环顾四周,落寞地走回来,却还发现自己的姐姐穿了一身漂亮的红裙要去见情郎,光是这么想着,我心里就忍不住酸了酸。
可我还是压抑着,走了三步站定在他面前,抬头看他:「是姐姐错了,承珣莫要生气好不好?姐姐只是跟子殊约好了……」
他本就肤白赛雪,我话音到这,他脸上更是白得看不见一点儿血色。狭长的眼帘微微垂下,静静地盯着我:「姐姐的意思是,为了傅子殊,所以不要我吗?」
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怎么会?你们不一样。」
他比夜色还要黑的眼珠子似乎抬了抬,看起来有些艳丽:「是吗?姐姐可是喜欢他的。」
「莫要说这些话。」我低下头去,佯装害羞,不曾正面回答,但其中意思,便是七岁小儿也该明白。
也不知等了多久,不见李承珣说话,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却差点儿被他眼睛里头汹涌翻滚着的情绪吞了进去。他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极其平静地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从他的袖子上拿开:「姐姐玩得开心。」
这声音散进晚风中,又轻又柔,却偏偏都是涩。
人也是头都没回地朝府里走去,身姿颀长,秀美挺拔,好似青竹,不可催折。
我压下心中百转千回,拢着双手打算往长宁街走,抬眼就看到了傅子殊。巧的是,这人也是一身青衫,腰间挂着青玉,背着后头日暮的光看他竟叫我晃神以为是李承珣站在前头。
勉强掐了掐手心:「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