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皮囊,谁又把握说能真的看清别人的内心?
而爱情里,谁又真的对自己的位置自信满满?
如果真有,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乎“誓言”那种需要明诛于口的东西了。
……
“你不肯解释一句话,我又怎么可能看得清。”简律辰最后一句话吐在她的鼻翼上,直起身子,眼底有些很深的失望和疲惫。
“……”鱼小满直直僵在那里。
风息了,却仍旧没等来解释或者回答。
“鱼小满,你就是个贼。”他冷冷地发笑说。
“我不是贼!”
鱼小满大声争辩,心里一股浓浓委屈无处述说没办法化解。咬着唇瓣,眼眶倏地就红了。亮晶晶的液体在眼底蓦地浮起涨潮,倔强又无比地委屈。
“你就是。”
他生气地笃定,猛地将她她推到。
鱼小满后背很快撞到桌面,半湿的头发在墨绿的桌面画出细小的蜿蜒水渍。
他狠狠俯身压下去,伸手戳在她雪白的锁骨下方,声音咬牙切齿地恨恨的:“你就是个贼,你偷了别人这里一块的地方,从来也不还回去,一直都是空的。”
一字一顿的控诉,声声切齿。
别人?哪个别人……
可不就是说的他自己么。
鱼小满突然被按疼得想哭又想笑……简律辰那么撒气又愤恨地指着的那一块地方,是心脏啊。
“我不是……”
不是贼。
鱼小满委屈地眨着眼细声坚持,扑闪的睫毛上粘着非常细碎的晶晶亮。她只是真的当时没法推开啊……
她讨好地尝试抽出手,想要去摸摸他那紧拧的眉头,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被他一手拍掉。
“滥情的女人。”
就会给他一脸无辜地扮可怜。
鱼小满:“……”
她家律辰居然这么没有风度地……骂人。
黑夜沉沉,银杏叶子三三两两安静地落,简律辰就像是月下浓重的一撇墨,黑着一张俊脸,大行其道绑架似地按着她在恼火。
“你到底说不说?”
简律辰看到眼前的女人这幅样子就生气。
白里透着粉嫩的红润脸颊,远山近水一样灵气逼人的黑亮眼眸,透着丛林深鹿一样的纯湛无辜。那浅蜜色的眼影看起来有多么娇俏甜美,吊带下的颈子与胸口那片雪白太过夺目,相映掩在披肩铺开的发丝后……像是游弋开的黑色海藻,藏在深海一样的蓝色礼服后。
——那么漂亮,他一想到她那么破水而出的样子美得有多么像精魅,就生气。
那么美的样子,当场惊艳的不是他。
怎么说?鱼小满垂着眸子,咬着唇,蒲扇一样浓密的睫毛遮盖下来,视线里都看不到她眼里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