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远处走去,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得很长。
当话题来到教廷身上时,柳学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笑了一声:“听说圣索斐林是教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甚至还没有成年,只有17岁。”
“但现在看来,别看他年纪不大,但心眼子倒是不少。”
“他装病不露面,还对外宣称是被库博佐亚刺杀,就是故意装作和清道夫协会划清界限,那么前段时间听到的教廷抓捕了白头鹰探员还公开行刑多半也是一样的把戏。”
胧月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道:“嗯……教廷在阴影世界中算是很厉害的势力吗?”
柳学冬想了想:“至少以前不是。刚才阿图尔说的你也听到了,教廷对待觉醒者的态度堪称极端,只要是觉醒者,在教廷眼中都属于异端——要是放在以前,被教廷抓到的‘异端’可是要上火刑架的,他们当年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教廷在正常世界中只是个宗教,但在阴影世界中一直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福光社。”
胧月暻喃喃自语:“听上去像是个福利院的名字。”
柳学冬笑道:“这样说也没错,福光社确实是教廷用来收养孤儿的地方,不过这些孤儿在成长过程中会不断接受教廷的训练,以及灌输宗教信仰,当他们长大后,就成了只忠于教廷的战士。”
胧月暻看过来:“那这些人里有觉醒者吗?”
“没有。”柳学冬摇头,“事实上,这也是阴影世界中唯一一个完全不存在觉醒者的势力,但也由于福光社的局限性,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它在阴影世界里都算不上什么厉害角色,顶天了也就能欺负一下瑞仕这种周边的野生觉醒者。”
“那为什么白头鹰和清道夫协会还要找教廷合作?”胧月暻提出了疑问。
柳学冬无奈一笑:“所以我刚才才说,‘至少以前不是’。可能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原因给了教廷底气,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实力大声说话了,清道夫协会和白头鹰应该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所以才主动给教廷抛来橄榄枝——我猜这个原因多半和那位突然冒出来的圣索斐林有关。”
胧月暻灵光一闪,问出了关键:“我是说如果,如果教皇就是觉醒者,他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把教皇绑上火刑架?”
“好问题。”柳学冬打了个响指,“这个事情我也想过,如果我是那位教皇,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天赋和信仰捆绑到一起。”
……
二人回到安全屋。
柳学冬指着一扇门:“那里是卧室,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一会儿,我就待在地下室。”
胧月暻在飞机上睡得饱饱的,这时精神头还足,她连连摇头:“不困,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等天亮。”
柳学冬没有多劝,转头就回了地下室。
胧月暻跟下来时,发现柳学冬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个登山包,正在往里面装各式工具。
胧月暻找不到事做,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又跟柳学冬搭句话,正在清点物资的柳学冬懒得搭理她,没一会儿胧月暻就无聊得打起了哈欠。
又过了好一阵,柳学冬终于忙完了,他抬手看了眼表,然后背上包回到楼上。
他把窗帘掀开一条缝,快速朝外面看了一眼。
天已经蒙蒙亮。
胧月暻打着哈欠跟上来:“要走了吗?”
“跟我来。”柳学冬朝她招招手。
他领着胧月暻从屋子内部来到一扇门前,胧月暻正好奇门后是哪里,只见柳学冬推开门,胧月暻探头看去,原来是车库。
车库正中央用迷彩花纹的罩子盖着一辆车,从罩子下面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一辆体积不小的车。
柳学冬没有开灯,借着电话微弱的荧光走过去掀开车罩,一辆黑色的皮卡出现在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