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头也不回,只是伸手挥了挥。
病房里只剩我和盛念了,作为刚才「顶风作案」的另一个肇事者,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小白,你也行啊。」盛念转向我,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我不说话,只是缩在沙发上,僵硬地握着手机。
良久,听见盛念嘟嘟囔囔:「妹大不中留,算了,我可管不了你们。」
我的脸刷一下子红透了。
手机屏幕上,正亮着两条微信消息。
【那天我和盛念的对话,其实你都听见了,对吧?】
【可以的话,给个机会?】
这一晚太难熬了,既不敢睡觉,生怕盛念被他自己憋死,又实在困得眼皮打架。夜里有一段迷迷糊糊打了会儿瞌睡,惊醒过来时,护士正要给盛念测血压。
「小姑娘,你醒啦。」她很亲切地同我搭话,「你们和小陆是朋友吗?」
「小陆……」我还有点迷糊,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护士以为我没听明白,又补充道:「就是又高又帅特别扎眼那个,我们院的见习生,陆砚。」
「哦,是啊。」
「我说嘛,刚才看他拿了条毯子进来,就猜估计是和这房里的病人认识。」护士姐姐笑着瞅了我一眼,有点看破不说破的意思,「要我说,现在这么帅又这么体贴的小伙子可不好找了。」
我低眼一瞧,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条深灰色的薄毯,手机也被插好了数据线,放在一旁充电。
盛念平躺在那儿,一边任人摆布,一边老气横秋地问:「护士姐姐,这小子在医院里老不老实啊?」
「老实啊,可乖了。」这位护士姐姐也是自来熟,特别自然地接上话,「从来没见他和哪个女孩子走得特别近过,所以我们都猜,应该是有女朋友了。」说罢,她又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
我:「……」
盛念:「哼,那还成。」
「行了小伙子,你也躺了快六小时了,下来走走。」护士收好仪器,「防止肠粘连,也有助于排气。」
盛念:「……」
早上七点,我昏昏沉沉走出病房准备觅食,盛念还不能吃东西,只能留在床上老老实实挂营养液。
走廊里没什么人,路过护士台时遇见夜里来查房的姐姐,打了个招呼后,我倦怠地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层层上升,「叮咚」一声,陆砚毫无防备地出现在门后。
「早。」他迎着晨光微微一笑。
电梯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