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这样自甘堕落?为人父母,不就是要在子女不懂事误入歧途时及时指导吗?母亲可能居于后院,阅历有限,可是父亲……为何你从来都是明知是非而不言对错?」
若是华相当初能够严加管教华浅,华浅会不会就不至于一错再错呢?我不知道这个猜想的结果如何,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有点难过。
华相面色阴晴不定,我擦了擦眼泪开口:「父亲现在还能说你不是只想着权势吗?」
「放肆。」华相拍案而起,「我若没有这权势,你以为你和你哥哥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好处你都拿完了,现在还反过来怪我疏忽你们?」
「那父亲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吗?」我也站了起来,「我想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好好地过着普通生活,父亲若是想证明凡事只为我们着想,那就辞官吧。我手里的钱足够我们找个小地方,后半生衣食无忧。」
「我若是辞官了,以后谁来护着你那任性妄为的哥哥?我让你嫁入晋王府,是想着你哥哥日后若是落魄,我们又不在了,你能扶他一把,可是你还是只知道耍你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半点不为他人考虑。」华相似乎越来越生气,脸涨得通红,没了以往儒雅的模样。
「说到底,父亲还是舍不得手里的权势啊,还拿兄长做借口。」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仿佛突然有了一片荒漠,那里寸草不生。
「父亲可想过这滔天的权势也是烫手的山芋?日后父亲若是跌落高台,等待华府的是什么?华氏一族又会是什么下场?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给父亲任何权利上的支持,这个晋王妃,我是不会要……」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老爷。」华夫人的惊呼声也响起。
只见华相跌坐回椅子上,双目喷火般盯着我:「逆女,养了你这么多年,养出你这么一个东西……」
华夫人上前给他抚着胸口顺气,用眼神示意我赶紧道歉,连华深也是讷讷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抚着方才被打歪的脸,只感觉火辣辣地疼,看来华相真的是被我气得不轻,才会出手这么重。
我勾了勾嘴角,却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可真疼啊。
我捂着脸开口:「看来我和父亲是谈不到一块去了,不如等父亲冷静下来再想想我的话吧。父亲若要坚持当这个丞相,那就请恕女儿不孝。」
说完我转身便走,不理会身后华相的怒吼声还有华夫人的挽留。
为这个华府,我能做的都做了,能提醒的都提醒了,剩下的就看华相的选择好了。
我每日因为华相之女这个身份,收到的揣测和恶意已经够多了。
刚走了几步,华深却是追了上来,他跟在我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拉住了我。
「妹妹,你刚才怎么能那样和父亲顶嘴呢?看把父亲气得,你还是回去和父亲道个歉吧。」他拉着我衣袖,小心翼翼地说。
「兄长也觉得是我做错了吗?」我停下,一动不动地开口。
华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想起他方才在屋里对我的维护之言,我觉得心头一软,便拉住了他的手。
应是我许久不曾这样亲近他了,他看着有点不知所措,我鼻子微酸。
「兄长是想选择每日战战兢兢的荣华富贵,还是想要安稳度日的百姓生活?」我看着他,目不转睛。这个华府有一个人能支持我一下就好。
华深缩了缩头,看我不依不饶,最终还是开口:「妹妹是否思虑过重了?有父亲在,怕什么?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过那种市井里贱民的生活……」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华深还是习惯了这锦衣玉食、权势滔天的官二代生活,不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整个华府,无人听我的,也无人信我。所以,让我如何逆转华府满门抄斩流放的结局?
我穿到了华浅身上,就没想过要独善其身,所以每天都费尽心机,想最大程度地降低损失,保全所有人。
可是,我一人之力,还是难以撑起来华府的整片天啊。
我松开了华深的手,转身继续向外走着,华深只是默默跟着送我,不再多言。
说不上是失望,若是最大的反派轻而易举的就归于正途,那也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能仅凭几句贴心话扭转,那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童话里。
出了华府,马车旁边的华戎舟一脸惊讶地看向我,想必我脸上已经肿起来了一个手掌印。
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开口:「回府吧。」
华戎舟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刚进晋王府,就迎面碰上了仲夜阑,他本欲装作看不见,却突然一顿,向我走来。
「谁打的?」他开口,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像是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还能有谁?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打我了吧?」我耸了耸肩,无奈地开口。
仲夜阑皱了皱眉头,没有言语,我因为脸疼,行了一礼便转身想走。
却听到仲夜阑在身后开口:「你如今的身份还是晋王妃,日后莫要让旁人欺负到你头上,平白丢了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