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隐愤然看向朴玉道:”你怎么回事!”
朴玉一皱眉,他当然想辩驳,可是实在是无话可说。身为师兄,把师妹给弄丢了,实在难辞其咎。
就在此时,夜幽冥突然望向地面,喝道:”出来!”
夜幽冥脚尖碾着地上的一撮土,那土的颜色有些黄,跟周遭焦黑的土质有些不同,好似是被新挖出来的一样。
随着夜幽冥一跺脚,不远处大坑中突然从土中钻出两人来。
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现身的人趴伏在地上,其中那个字稍矮些的战战兢兢的对夜幽冥叩首道:”老祖宗饶命!”
夜幽冥奇道:”嗯?你认识我?”
林隐已经看清了这二人面貌,不禁喜道:”硕鼠佬、玉玑娘娘!”
硕鼠佬抬头看看林隐,笑了笑。
“你小子认识这俩人?”
林隐对夜幽冥解释道:”他们是如今铁鹰堡的客卿,一唤硕鼠佬,曾经乃是神隐七绝之一,另外一位是玉玑娘娘,乃是硕鼠佬的同门。”
夜幽冥一听硕鼠佬是神隐七绝之一,如今却变成了铁鹰堡焦雷神的手下,不禁眉头一皱。
硕鼠佬本来就畏惧夜幽冥,如今察觉气氛有变,立即磕头不断告饶。
夜幽冥知道,这家伙当初在自己前往铁鹰堡时未曾出面相迎,定然是怕极了自己,冷哼一声道:”神隐教待你不好吗?”
硕鼠佬身子打了个摆子不敢说话,玉玑娘娘却是抬头道:”夜老祖,师兄他之所以离开神隐教是因为我,你要怪罪那就怪我吧!”
“师妹——你——”
硕鼠佬目中噙着泪花,没想到玉玑娘娘居然在如此关头袒护着自己。他早就听闻,夜幽冥从前御下极严,说一不二,若是有人敢像玉玑娘娘这样说话,立时将其毙命绝不给对方开口求饶的机会。
硕鼠佬正打算拼死告饶,说什么也要保住师妹的性命,却听头顶传来夜幽冥的冷笑一声。
夜幽冥笑道:”怕我作甚,老夫现在不是神隐教教主了,我管神隐教的这么桩小事儿作甚?灭天来那小子口口声声说要恭迎老夫回转圣教,结果老夫明明就在这里,他也已经注意到老夫的存在了,居然不说拜见老夫,连我的面都没见就跑了,还把老夫找到的好帮手仇不平给带走了。哼,这小子肯定包藏祸心!有你们给他添乱,老夫开心的很!”
硕鼠佬抬头看了眼夜幽冥,急忙叩首道:”多谢老祖宗,多谢老祖宗……”
“好了,”林隐看向诚惶诚恐的硕鼠佬问道,”我说老伙计,你们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是否见过魏红亭,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丫头?”
硕鼠佬和玉玑娘娘互视一眼,便道:”我们就是因为此事才在这里等着这位玉公子的。”
……
不久前,御宇空灵玉分散成十二片玉石花瓣纷飞出去,众人立时抢夺不休。
硕鼠佬和玉玑娘娘自忖各自修为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实在不够看,便只当看个热闹,躲在了暗处,照他们本来的想法,若是有那不开眼的重伤之人从他们旁边经过,也不妨发挥下他们的专长,偷上一把。
可是他们没想到,居然被他们撞破了一件大事。
魏红亭偶然得到”仙灵玉髓”,紧接着”世遗鬼”突兀现身,直惊得他们心神俱裂。
好在玉玑娘娘精通”无处不可行”遁法,立时拉着硕鼠佬潜进了土中。此遁法乃是盗门老祖玉玄春的绝学,与另一样绝学”千面混沌功”并称双绝,硕鼠佬习得后者,而玉玑娘娘精通前者,此时恰好以作保命之用。
他们俩亲眼目睹了世遗鬼将魏红亭抓走的过程,虽然忌惮对方修为深厚不敢露面,可是听得魏红亭自报家门,念在往日跟林隐、卫浩然相交一场,而焦雷神义女墨婉又跟程八斤是一对佳人,算是跟凌霄宗有份交情,硕鼠佬和玉玑娘娘便打算等在原地,待朴玉归来时将这件事情一一告知。
“盗门?玉玄春?”夜幽冥听完他们的话后,看了看硕鼠佬,”原来你是春天王的门下,神隐七绝能招揽得你才算有点儿看头,可惜居然没能留住你这个人才。”
硕鼠佬谄媚笑道:”老祖宗夸奖了,我哪里是人才,先前若非师妹的‘无处不可行’遁法,说不准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夜幽冥又看了眼玉玑娘娘,笑道:”你也是个人才。”
玉玑娘娘一笑,道:”只是在我看来,那世遗鬼未必没有发现我们,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咦?”硕鼠佬显然是没想到这一点。
玉玑娘娘恨恨瞪了眼硕鼠佬,说道:”难道你就没看出来,那‘世遗鬼’的相貌跟焦天王前些日子画的一副画像上之人很像吗?”
硕鼠佬想到之前某一天,焦雷神在拜别那万佛窟法悦大师之后,突然开始缅怀往日情景,亲手绘制了数副画像。据焦雷神自己说,那些人都是他曾经熟识的人物。其中一幅,画的是他们盗门老祖玉玄春,有一幅像是长着头发的法悦大师,而另外一幅上的女子很像是先前那个魏红亭。
至于玉玑娘娘说的那一副——硕鼠佬突然一惊,迟疑道:”他是冬天纵!”
世遗鬼和鬼冢声名鹊起是在五百年前的那场万法仙会上,那个时候夜幽冥已被关在一线天中,自然不大清楚。可是,他却十分清楚冬天纵这个名字!
夜幽冥先是看了眼林隐,继而说道:”没想到,居然是大雪山‘春雷冬阳’四天王之一的冬天纵将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