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希从本子上抬头,瘪着小嘴看绷着一张脸的郁绍庭,“爸爸,念完了。”
郁绍庭直直地望着他,那双波澜无痕的眼睛让郁景希莫名地紧张,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爸爸……”郁景希弱弱地叫了一声。
郁绍庭面无表情地坐回床上,“不把作文写好就不用睡觉。”
郁景希委屈地抿抿小嘴,拿起橡皮,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擦,自己写的都是事实好不好?
十分钟后。
“爸爸,改完了。”
郁绍庭接过来一看,抬头冷森的黑眸盯着儿子。
郁景希缩了缩脖子,不用他说,就主动拿回本子继续埋头奋笔。
二十分钟后。
改了第七遍的郁景希,犟脾气也上来了,
tang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不肯再动。
郁绍庭皱眉,长腿踢了踢椅子:“怎么不改了?”
“不会改。”
郁绍庭主动拿过铅笔跟本子,开始在原先的作文上修改起来。
两分钟后,郁绍庭把笔往桌上一扔,本子丢给郁景希,从床上站起来,“照上面改,明天我检查。”
等郁绍庭离开,郁景希摊开作文簿,看到被改得面目全非的作文,气得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我的爸爸虽然三十四岁了,却是个很有魅力也很成功的男人。他平时都很忙,很少有时间陪我,为了怕我寂寞特意给我买了一条狗,每次想爸爸的时候我就抱着‘肉圆’,就像爸爸在我身边。早上我起床,很多时候爸爸都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他是为了让我有更好的生活才那么努力工作,离开前他都会让李婶给我准备丰富的早餐。虽然爸爸他对别人冷冷的、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对我总是充满耐心,虽然很严厉,但我还是很爱我的爸爸,就像他也同样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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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刚挂了郁景希的电话,叶和欢就回来了。
望着客厅垃圾桶里的果屑,叶和欢挑眉,“家里来客人了?”
“嗯,今天景希跟同学打架,班主任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去了趟学校。”
白筱一边撩起袖子洗碗,一边回答。
叶和欢靠在门框上,望着站在洗碗槽前忙碌的窈窕的纤影,脱了外套的白筱只穿了奶白色的垂领毛衣,长发扎起在脑后,白皙的脸颊被暖气熏得染了淡淡的红晕,唇红齿白,五官精致而清秀。
“孩子他爸爸也来了吧?”叶和欢加了一句。
白筱洗碗的手一滞,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把洗干净地碗叠起来滤水。
叶和欢:“如果你真跟裴祁佑离了婚,或许可以考虑再找一个对象。”
“我暂时还没再结婚的意思。”
叶和欢看着她,“是因为忘不掉裴祁佑吗?”
白筱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和欢,我陪在他身边二十年,从裴晋渊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自己而活,我答应爷爷永远陪着他,不管发生什么都守着他,但现在恐怕要失信于他老人家了。”
“你为什么不把代孕的真相告诉裴祁佑?”
白筱的指尖顺着厨台边沿滑动:“以前是守着承诺不敢说,后来想说,却发现不知道从何开口。”
当她望着其她女人挽着他笑容妍妍,当她看到他包下整个餐厅只为博得佳人一笑,甚至于,看着他把别的女人带进他们曾经的爱巢,所有解释的话语都哽在喉中,他们之间剩下的只有争吵跟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