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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冉这几年,眼角的细纹越发多了起来。
他总爱在我面前哭。
不落泪,只红眼睛。
变来变去,还是那条黏人的小狗。
他说对不起,没给我一个像样的婚礼。
我吻了吻他的唇角,说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再补就是。
他还总爱问我疼不疼。
我摇摇头:「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过了。」
他总爱抱着我睡。
我们相拥而眠,靠得很近,抱得很紧,像是在汲取对方身体里的生命力。
有天我午睡醒来,见他正和人吩咐着什么。
离得挺远,我耳朵坏了一只,听不清。
江郁冉知道我这个毛病,远远看我一眼,继续说。
等他走近,我才问他说了什么。
他开玩笑似的问我,想不想当大哥的女人?
江郁冉这人有野心的,我知道。
他从来不愿意屈居人下。
我说,你活着就行。
他让我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刘彪年纪大了,越发暴戾,失了人心。
他说,只需要解决一个刘彪,很简单。
又过了几天,寨子里起了一场大火。
我「死」在那场火里。
醒来时,车行颠簸,我躺在一辆堆满香烟的货车里。
我知道江郁冉骗了我。
让刘彪死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因为耳朵的原因,我自学了唇语。
我看到他吩咐手下人,把我带到中缅边境,去那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度。
我还看到他说:「我得还她一个安稳的人生,她得活在阳光下。」
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