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一路滚到坡下,后背重重地撞到了一棵巨大的树干。
几乎是在下一秒,我哇的一声呛出压在喉间的那口血。
随后失去了意识。
13
我是被冻醒的。
寒冷顺着皮肤钻进骨头缝隙,我哆哆嗦嗦地拢紧衣服,却听见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像是铁链与石板的摩擦。
我这才发现我的手腕脚踝全被沉重的锁链严丝合缝地铐着,锁链由玄铁打造,坚硬无比,任何动作都会带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抬头望向四周,我似乎被锁在一个巨大的宫殿深处。
正前方有一条长长的夹道,一排排四方青石灯柱,清香的松油弥漫在空气中,晕黄的松油光映照得这里如同白昼,灯火稀疏,却有些许绮丽阑珊。
「醒了。」
一道声音从我背后乍响。
我转头看过去,只见一道人影静静地立在灯火之下的黑暗里。
如豆灯火勾勒出他流畅漂亮的下颚线。
半张脸映在光亮中,橘红色的火苗跳跃在他的眼瞳里。
却没有让那双绿得发沉的瞳孔染上半点暖意。
他抬脚缓缓向我走来。
我有所预感陈渡寒这会儿的情绪不对,我只能尽力地把自己向后缩,但锁链长度有限,没缩几下就绷得笔直。
我无处可藏,就这样暴露在陈渡寒面前。
他走到我面前,半跪下,攥着我的小腿向他一拉——
我不受控制地向他滑去。
他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蜜诱人:「师父,为什么又把我丢下呢?」
我挣扎起来,铁链哗哗作响,很快就将腕间的皮肉磨得通红,但他仅仅一只手就摁住了我的一双手腕。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下蜜糖:「只有我把你折断了,掰碎了,你才能乖乖留在我身边吗?」
他松开我的手腕,让我跨坐在他的腿上,这个姿势暧昧至极,但当他的手按住我尾椎那块骨头,亲昵地抚摸时。
我的瞳孔放大了,我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陈渡寒他想要毁了我的神体。
我更加不要命地挣扎起来,手腕脚踝洇出殷红,他将我双手折到背后。
我真的怕了,试图阻止他:「……陈渡寒……我错了……我已经没有神力了……我真的不会走了……我求你……别……呃——!」
我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惨叫拦在齿间,尾音都带着嘶哑。
抖如筛糠。
陈渡寒捂住我的嘴,甜丝丝的声音像个讨糖吃的孩童:
「师父,留着点力气一会叫吧。」
疼。
太疼了。
揉碎又强行聚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