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的话,虽然疑点重重,许多事情我暂时都想不透。可是我知道,她绝对没有害我的心思。王明德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就连他自己似乎都有些不清楚。我有时候觉得,仿佛小玥和王明德是同一种人,都是记忆出现了问题,思想混乱的人。小玥说完,便说她暂时只能支撑这么久了,然后便直接消失在我的跟前。我又回到了尸香魔芋丛林旁的台阶上。此刻叶河生正在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东一,你刚刚怎么了?”他就挨着我坐的,刚刚感觉到我周身的灵气突然增长了不少,甚至我的地煞之气都被调动了起来,便以为是有事情发生了。不过,我并没有将小玥的事情告诉他,而是又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小道士。毋庸置疑的,这个小道士觉远,或多或少会与这小玥记忆中老道士有关系了?“觉远,我看你的修为并不是很高,怎么也跟着来到这里了?”我盯着他缓缓道。觉远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他看了看我方才缓缓道“其实我本以为,跟着师祖一起来这里寻找机缘是一件好事,可是却不料……”觉远的师门叫做苍松派,在陕省一座大山中的道观中修行,叫做苍松道观。据道观里面的老人说,在几百年前,苍松道观曾今是十分繁华的去处,方圆数百里,甚至千里之外都有人前来上香。原因就是苍松道观的祖师爷,苍松道人是一个十分了不得的人物。可是就在苍松道观盛极一时的时候,苍松道人却是将道观交给了自己的大徒弟元智道人,然后带着观中弟子远行了,自此再也没有回来。据说是,苍松道人寻找到了一处古墓,里面有着长生不老的秘密,便带着弟子前去查看了。元智道人深得师傅的真传,亦是十分了得。即使苍松道人几乎带走了观中所有弟子,他还是凭借着一己之力,将苍松道观给保持了下来。不过,毕竟是元气大伤,苍松道观也不再如往日繁华和热闹了。后来三十年后的有一天,元智道人亦是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徒弟,然后带着一群人离开了道观,便是去寻找苍松道人的下落。只是,元智道人却是比苍松道人要理智得多。他并没有将苍松派所有的得力弟子一起带走,而只是带走了他认为可能派的上用场的二十人。而二十人的离开,亦是不会动摇到整个苍松派的基础。只是可惜,就如同苍松道人一样,元智道人和他的队伍,亦是再也没有回来。再后来,每三十年,掌门人便会带着一群弟子离开道观。说是去寻找祖师爷的下落,其实谁都知道,是去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了。这么传下来,觉远也不知道已经传了多少代了,可是从来没有哪一代掌门人,离开之后再回去过。而当年祖师爷去过的这个古墓,也只有掌门人才能够知道,这也是苍松派规矩。苍松派日渐萎缩,信奉道观的人也不错了,收入也弱了,观里的道士更是越来越少。觉远的师傅叫做一鸣道人,正好遇到了三十年一次的寻找祖师爷的机会,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觉远的大师兄,带着十来个弟子来到了这座古墓。不是一鸣道人不想多带点人,只是如今的苍松道观上上下下都不会超过二十五人。这十来个人是一鸣道人觉得实力最强却又不会影响道观根基的极限了。只是,显然这里的情况,远远超出了一鸣道人当时的预料。以觉远的修为,本是不可能有资格跟着队伍的。可是一鸣道人一直觉得他的脑子转得快,办事又细致,所以将他带在了身边。他们几个人刚刚找到进入墓穴的入口之后,便不小心动到了什么机关,然后被直接冲散了。后面的事情,觉远之前也跟我们说过了。被冲散之后,他跟两个师兄来到了这里,后面又遇到了刚刚在峡谷的那只怪物,两个师兄都被怪物给吞噬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本来以为跟着师傅出门是一件好事,看到自己被选中,觉远心中还暗自高兴了好多天。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事情最后居然会发生到如此情况了。这肯定不在一鸣道人的意料之中,更是没在觉远的意料中了。这些日子以来,觉远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面,独自一人生活,还要防备被那怪物捕捉到,他几乎都快要被憋疯了。不过,幸亏,今天遇到了我们,总算是有些同伴了。听到觉远的话,我不由得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觉远,应该没有说谎。而且,他刚刚说的事情,亦是跟小玥之前跟我说的大同小异。而他嘴里的祖师爷苍松道人,肯定就是小玥说的那个最后变成了煞灵的老道士了。三十年一轮,青松道观都会派人下到那个古墓,这似乎还真是一件执着的事情。只是仔细想想,若是真的他们说的大墓中真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或许在他们眼中,不管是赔上多少代人的性命,只要能够参破其中,也是一件值得的事情了。听到觉远的话,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他抬头盯着我,又接着说了起来“这几天我也在实验,只要呆在那条小道和峡谷的位置,我就不用吃喝,甚至都不会有体力的消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祖师爷他们说的长生不老。可是如果这就是长生不老的话,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即使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义呢?”觉远的想法,亦是我此刻的想法。外面无数人都在盯着江城,都在盯着江城下面的尸阵。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那个传说,那个说这里可以参透长生不老的传说。可是仔细想想,巨人水尸老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老样子,可是那是他想要的长生不老吗?尸不像尸,人不像人,我相信他自己心中肯定也有了判断。还有无脸人,在跟他喝酒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他那无比寂寞的哀怨。还有眼前的觉远,亦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