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正跪在地上,上身匍匐,屁股撅高,嘴里教训着:“你们俩现在出来,我保证不打你们!”
柜子下面没有动静。
沈枳撅着屁股,往前挪了两步。
陆奕收回视线,扶了一下眼镜。
十二月,北都气温已然降至零度以下,一片银装素裹。
这个时节,阳光是没有温度的。
沈枳上完课,无意在外逗留,准备赶回家。
她犹豫着,下午要不要去一趟公司。
虽说陆奕近日频繁出差,但也给她留下了范围内的任务。
沈枳正随着人流往走廊外去,忽地听见陈书妍的声音。
沈枳回头。
陈书妍穿着长款羽绒服,尽管冻得缩脖子,也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没拉拉链,露出里面的毛呢小短裙。
她跑近,挽着沈枳的手臂,浑身发抖:“我问你个事儿?”
沈枳揶揄她:“你先抖明白了再问。”
很少见的,陈书妍没接沈枳的揶揄,反而拉着她往人流少的地方去。
空教室偏隅一角,陈书妍还未缓过来,搓着手:“沈枳,我昨儿听我爸说,万物和秦羽之间什么对赌协议,万物资金链断了什么的,是你们家吗?”
对于陈书妍挑起的话题,沈枳一脸懵,还无语:“什么呀?”
陈书妍双手交叉胸前,手指压在胳肢窝下面,抖脚:“我就是听我爸这么说了一嘴,我问他,他又不肯详细说。”
沈枳张了张嘴巴,没吐出字,又闭上。
陈书妍看沈枳变了脸色,噜噜嘴:“你先别担心,我就给你透个气儿,再说我家老头儿说不定也是道听途说呢?”
沈枳心里隐隐不安。
她思忖几秒,直接摸出手机,给楚霁打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楚霁接听,开口就是不耐烦:“又没钱了?”
他为什么这样问呢?
因为沈枳最近用于生活开支的那张卡好几次没钱,都是找的楚霁。
她也不是没问过原因,但楚霁说公司换了新财务……
想起这事,再联合陈书妍刚才的话,沈枳心里更是没底了。
楚霁没听见应声:“喂?”
沈枳回神,咽了一口口水,语气凶:“楚霁!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次,是电话那边没声。
沈枳瞥一眼对面抖腿的陈书妍,继续:“你难道还想瞒我吗?我同学陈书妍都听他爸说了!”
陈书妍抖腿的动作一顿,瞪大眼睛,食指指着自己,口型:我…我……
沈枳抬手把陈书妍的手按下去,全神贯注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她听见楚霁叹了口气,然后说:“告诉你干什么?你好好在北都呆着,别添乱就是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