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谁说秦二是个君子来着?谁说的?
我委实琢磨不透,按理说我是小姐房中的丫鬟,实在不用做他的活计,再者他既有空差人跑腿,为何不差人顺路洗了衣裳?可思及方才他为我打伞时的场景,我没了脾气,只点头称是。
回廊檐间隔一段距离便悬一盏伞灯,融融的光落在他脸上,照映出流淌着的好看。他揉揉我的头,眼底存了笑意:「晚妍说你素爱晚睡,今夜接送我一趟折腾了这样久,早些休息。」语后转身欲走。
我忙唤住他:「公子且慢!」
他回首,一双美目望向我,眉梢微挑,轻笑道:「若映妆妹妹舍不得我走,我也可勉为其难留下。」
呸。
留下开夜车吗?
我只觉喉头一哽,被他这么一打岔,适才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不知应开口同他说些什么。他也耐心,只含笑看我埋头苦苦思索。
说些什么呢?
雨中跪了这样久,您的膝盖还疼不疼?
我深信自视如公子,这话我若说出口,他的膝盖有没有大碍我不知道,我的膝盖必然是不保了。
塞北一事已过了那么久,逝者如斯夫,要不您更个名儿叫秦大?
我亦深信,他若听了这话,明年的今日我的坟头草也该齐人高了。
交好的丫鬟说我平素惯会打嘴炮,小姐也说我说话最讨人欢心,宋引默亦说我语出惊人却抓得住重点,连公子本尊都说我能言善辩、伶牙俐齿。可这些嘴上功夫此时对着他却通通失了效。
于是乎我憋了半天,终于开口。
「我是想说,多、多喝热水。」
公子:「……」
公子:「映妆何出此言?」
他眼底含了一丝揶揄的笑,似乎是觉得有趣,一派我听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架势。
将将说出口我便打心眼里后悔了,映妆啊映妆,你本质竟是个钢铁直女吗?
罢了罢了,我破罐子破摔一般,直视他的眼睛,信誓旦旦道:「据多名神医毕生钻研,多喝